第一章

    “哥，我要你一辈子。”

    程野从小就没有妈妈，叶尹雅在生产时难产大出血，没救过来。所以程野从小就没有感受过母爱，连父爱也难以拥有。程南作为父亲在叶尹雅死后就更为大胆，情场浪子，一天到晚都不着家，一年到头都难得见过一次面。

    家里佣人很多，无微不至的照护他们的生活起居，但从小到大只有哥哥陪在他身边，但是哥哥每天都要出门上学，留他一个人在家。家里空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人。

    偌大的一个房子里每天都回响着程野的哭声，程野坐在婴儿床里，哭着吵着要哥哥。一张小小脸上因为哭泣脸被憋得通红。

    他很爱哭，说到底他还是一个小孩子，没有妈妈，哥哥是唯一的亲人，“他需要哥哥，需要哥哥一直陪着我，他只能是我的。”程野的婴儿脸上全是泪痕，佣人没有办法，每天都是这样，一哭程野能哭很久，不管怎么去哄他都没有用，他只要他哥。

    程野的婴儿车在程亦的卧室里，每天都和哥哥带到一起，程亦跟着学习照护婴儿的手法，家里佣人，请了几个月嫂，但他谁都不要，只要哥哥。晃着婴儿床，他也还小没有力气抱不起弟弟像电视机里的大人那样抱着弟弟晃来晃去的唱童谣哄他。

    程亦的耐心在弟弟程野这里每次都格外的好，程亦看着弟弟哭红湿漉漉的眼睛，弟弟的眼睛被眼泪浸湿黑黑的，脸红彤彤的。婴儿脸上看到哥哥脸又皱在一起，一副你还不赶紧哄我，我又要哭了的神情。程亦摇晃着婴儿床，看着床上还在不断发出哭声的弟弟。脱下自己的衬衫盖到弟弟的身上，轻轻拍着弟弟的屁股。稚嫩的童音唱着童谣，弟弟的哭声逐渐安静下来。

    张静刚来照护了一段时间，实在受不了每天都雷打不动的哭声，每天都给这小娃娃喂上半片安眠药，从这之后就安静多了，每天都能乖乖睡觉了。

    程亦每天都回家的早，放学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家，弟弟还在家里等着他。他才7岁，这个年纪正是爱玩的年纪，但他心里时时牵挂着刚断奶的弟弟，弟弟在他出门都咿呀咿呀的拽着他的手指拽的紧紧的不松手。早上，程亦掰开程野的手，程野都要哭上好一会。

    没办法他还得上学，只有他越来越往前走，越来越优秀，越来越有能力才能保护好他的好弟弟。

    弟弟断奶一段时间后，现在安静了很多，没有哭闹了。

    程亦晚上放学到家时，发现那许久未见的父亲回了家。保姆张静正跪在地上求饶，“程总，原谅我这一次，我只干过今天一回，下次再也不敢了，饶了我，饶了我。”

    程亦回家看到此时这种情况赶紧冲上楼，程野身边围着家庭医生。

    陆丰看着冲进来的程亦，“小亦回来？你弟弟没什么大事，好在剂量不多，小孩身体代谢不了，反应力大，刚刚已经做了全面的检查了，你可以放心了。

    程亦抿抿了唇，“谢谢，陆叔叔。”

    都怪自己太过于大意，每天都和弟弟在一起，知道弟弟离不开自己，却没有怀疑到别的问题，只去认为是弟弟听话了，没想到别的方面的问题。

    程南看着从楼上缓步走下来的大儿子，点燃了一根香烟，“你不是说你一个人有能力照护好你弟，没有老子，你还有弟弟吗？再晚一些，人都要没了。”

    程亦看着跪在地上不断求饶的张静，弟弟最近乖了很多，不哭不闹了，每次回家，弟弟都在床上睡得很香。他的父亲西装革履穿得人模狗的像个正人君子，位居高位，钱财拥有得越多却越来越不像个人，是个畜生，眼中只有唯利是图。平时很多时候对他们都不管不顾，这个时候却又及时出现，像个救世主一样。

    “不用你管，我跟你说过，别来这个家，别进这个门，我没有你这个爸爸，程野也没有。”程亦怒目瞪着程南。

    程南听到此话，抄起手中的烟灰缸砸了过去，正中程亦额头，鲜血从程亦的头上一柱流下来。

    程南觉得还不解气，皮鞋一下一下的踹在程亦身上。

    “我是你老子，你的命，你弟的命都是我给的。花我的钱，住我的房子，还想管老子我。”

    “不听老子的话，你就带着你弟出门睡大街去，没有我，我看你们怎么活下去，实在不想活了，就下去陪你那早死的妈。”

    “你那妈也是一个妖艳贱货，怀着老子的种还要出去勾引男人……”

    “不许说我妈。”

    程亦从地上爬起来，不管不顾的用尽全身力气冲过去，眼中的狠厉藏不住，一双怒目而视的眼睛仿佛真的能够吃人？他掐住程南的脖子将他推到在地上，他是真的很想掐死这个爸爸。

    不，他不是。虚伪、恶心、浪荡、恶人、魔鬼。

    叶尹雅的死已经击垮了他，程亦在出生到8岁感受的母爱一切烟消云散。弟弟出生了，现在，他又有了一个很亲的亲人，弟弟还很小，很需要他，他没有妈妈，把我当成他最亲的人，当成他的求世主。

    “程南，你不是个好爸爸，可是我希望你死，你不是人，你配做我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