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有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起来:“我的人,喊他进来,站门口干什么?”
经理叹了口气:“诶,也没什么事,就是周总刚才和我说,他想邀请你去参加他一个聚会,说打过你电话,你说你不舒服,让我来关心关心你。”
他们上了顶层,来到一个包厢前,工作人员打开门,门缝里立刻涌出震天响的音乐声。
经理说完就挂了,不给他拒绝的机会。
其中一个人说:“这谁喊的人,不介绍介绍吗?”
在音乐声的衬托下,池月乔的脚步声显得非常悄无声息,但还是有人注意到了他,嚷嚷着:“嘿嘿嘿,是不是你们说的那个什么朋友来了?”
经理态度一变,声音沉下来,指责道:“池月乔,那真是你不懂事了!你说你不舒服,我们就去医院看病,你不去,现在耽误事了怎么说?你知道周总是谁吗,春季赛那么稀烂的成绩,你打算用这个来吸引赞助商和投资人?你好好想想,你出来打比赛这么久了,也算个老人了,怎么这点社会经验都没有?那周总的面子不是面子,人家请你是看得起你,你还真摆起架子来了。”
“是,我回绝他了。”
这十几个人有男有女,男孩穿着一身潮牌,女孩都是辣妹装扮,唱歌、打台球、搓麻将,各玩各的,画面看起来很养眼。
大门前的马路上停了很多五颜六色的跑车,长方形的门廊和黑色的复古大门,以及巨大的花体字logo使它看起来很像一家老牌的影院。
“这才几点啊,这就睡了?”
池月乔感到恶心。他很清楚周寒翊不会是什么好人,可能也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却没想到对方会用这么无耻的方式逼自己就范。
屋子里人不算多,大概十几个,池月乔很镇定地站在门口,任他们打量,同时也打量回去。
池月乔终于将它外表的水擦干净,甚至一直折腾到别墅外亮起车灯。但他心里很清楚这个键盘大概率是废了。
池月乔下了车,将车门甩上。门口三三两两地聚集着衣着光鲜的男女,大家都被这阵动静吸引,向他望过来。
经理好像很愤怒,不过他尚存理智,没有把这种愤怒直接发泄在池月乔身上,而是先问:“池月乔,你现在在干嘛呢?”
池月乔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他不想听经理絮絮叨叨下去,就打断他说:“您要不直说什么事吧,没事我休息了。”
“身体有点不舒服。”池月乔淡淡地说。
池月乔目不斜视,他走进大楼里,立刻有工作人员迎上来:“请问您是池先生吗?”
池月乔说:“不好意思,我要睡觉。”
ktv在最繁华的市中心,独占了一栋楼,正面墙壁铺满金属材料,散发着柔和的银光。
他给池月乔下了最后通牒:“你今晚必须给我去!周总给你叫过车了,二十分钟到,你抓紧收拾一下。”
刚关掉客户端,池月乔就看又有人打了电话过来。
吧?”
这时,队友已经推掉了敌方所有的防御塔和水晶,只剩一个主基地,似乎没人注意到己方有个人在挂机。
“既然周总都喊你了,要不咱坚持一下,就去下呗?反正就两小时……”
这个包厢显然不是简单的ktv配置,它不仅有一整面墙的酒柜,放置了吧台、台球桌、棋牌桌,甚至还有个透明的浅水泳池,里面装满淡蓝色的水。
泳池之后是落地窗,外面是一个大露台,栏杆上挂着星星状的霓虹灯。
这次是经理。
“哦哦。”经理颇为谄媚地关心道,“怎么不舒服的,小何之前和我提了,你看医生了没啊,是不是之前比赛时太辛苦?我之前就和小何说,你要不舒服的话赶紧带你去看医生……”
他又把键盘翻过来,试图把水顺着键帽的缝隙从底部倒出来。
周寒翊伸展开手脚,半倚在沙发上,他今天穿了一件拼接斜襟黑色西装,敞开着,里面是一件绸缎衬衫,没系领口的扣子,
“经理,这个真的坚持不了。”
池月乔这才注意到包厢深处有一个隐藏在阴影里的沙发,只在侧面墙上挂了一盏小射灯打下来。
“哦,正收拾东西要去睡觉。”
池月乔扑回去,一把扯了好多纸巾铺上键盘。纸巾吸饱了水,变出淡淡的透明,糊在键帽上,像白色的烂泥。
池月乔僵坐着,最后一拳狠狠砸在桌面上,发出重响,偏偏他起身离开时又不知道哪里撞到了,桌上的矿泉水瓶忽然倒了,水哗啦哗啦流出来,全部浇在他的键盘上。
周寒翊远比他想象中还要没有下限。
他说完就把电话挂了,渐渐,他意识到自己的心脏正在剧烈地跳动,即使他坐在座位上根本没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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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月乔点点头,工作人员挂着笑:“请您随我来。”
池月乔操作起鼠标,他没心情再玩游戏,三两下打赢最后一波团,几下a掉了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