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靠近父母所在了,青黛的心中却越是忐忑,她已不是原身,就怕父母看出了端倪来。
看来她今日便要去探望父母了,若是错过了这机会,也不知何时才能等得天晴。
青黛刚入了自己的屋子,那暗中跟着的影卫便尽数跃进宅院里,到了暗间去寻秦肆禀告青黛一天地行程。
掌柜目中带着些怒气,开口便是带着粗鲁之意,“你究竟是买还是不买?看你穿得衣裳料子不错,还以为是个出手阔气的大户人家。没想成你0了好几个贵簪子,都快把簪子0褪了颜se,都没有要买的意思。若是一个穷酸鬼,可别在这碍着我做生意!”
还有不少老农在地里舀泥水出去,一脸苦se。几个绝望的老农已坐在田边上,用沾了脏泥的手抹去脸上的泪。
车夫也是训练有素,不曾过问,听青黛报了一个村的名字,他便驱着马匹往西赶去了。
哎,不去想了罢。
她上了车才发觉两手空空,便遣着车夫先去集市走一遭。
待到日头到了头顶时,马车才赶至那藏在深山里的村落。
青黛害臊到小脸立马就红了,便赶紧将手头的簪子放回椟里,匆匆退出店去。
南方水涝竟这般厉害,与北方g旱相同,最先受害的便是靠天吃饭的农家人。
车夫以为自己要等上个半天,毕竟富家nv子进了集市总是需要这般长地时间。却不料只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就见青黛手上提着些油纸包回来了,就像要去谁家里做客似的。
原来,就是那位娘娘戴在头上的簪子。
青黛给了车夫一些银子,让其在村头等候。深村里不富裕,若是她这般坐着马车招摇进去,会惹人闲话的。
映入眼帘地先是那田地,可惜都浸了一层厚厚的水。水混着泥呈浓浓地深hse,一堆堆青稻子寂寞地蹲伏着,个头矮得很。
幸是有了马车,才好过她单凭着脚力远行去。
影卫尽数将青黛的行踪报备了上去,“禀报督主,夫人今日一直在临安长街,去了首饰铺、绸缎铺、零碎地吃了小食……属下等暗中保护夫人,并未发现有刺客余党现身。”
他起菱的唇角沉了下去,凝眉略微思忖。
青黛瞧见了,暗自吃惊。
往远望了去,还能见不少房屋点缀,烟囱升起了缕缕炊烟,飘渺莫测。细细闻,仿佛还能闻到袅袅炊烟中饭菜的清香。
她去绸缎铺、首饰铺作甚?
那般情绪刚绕在她的心头,青黛却忽觉身旁有些刺人的目光,回眸便见一个掌柜模样的中年男子瞪着她。
走进村里,距离家还有好些距离。
也难怪秦肆整日都为了解决水涝一事奔波在外,整日劳累都不曾安心歇息过。
秦肆也刚从外头回来不久,靴子微微sh了,还沾着一些凝固了的h泥,应是亲自到河水泛n的地方走了一遭。
青黛见这形势,不禁忧愁了些。只怕今日过后又是接连不断的暴雨了,她又要躲在深宅里不得出去。
昨日还是大晴天,今日竟有些y了。微沉的乌云夹杂在白云里边,隐去日光,呈着一种混沌的气象,西北风吹树枝叉叉地响。
想罢,她便出门了去。内侍听闻青黛有出远门的意思,便赶紧为她备了辆马车。不愧是秦肆底下教出来的,内侍各个都跟人jg似的。
她又不是没有银俩,督府之人每月都会发着月钱,她也有少许细碎银子的,看中哪副簪子买了便是,根本不必那般丢面子地逃出去。
青黛的指尖不知不觉地颤了颤,拿起绿雪含芳簪,只觉得簪子颜se通透,触觉微凉。
这么一想,他的确发觉青黛穿着的衣裳来来去去都是那几件素se衣裳,发髻上别着的也是一根不起眼的木头簪子。
等回到了那条繁华长街,走出了一段路,青黛又觉得自己刚才的行径实在丢人,不知不觉得就捂嘴轻笑起来。
他倒像是真心为了百姓好。
啧,她身为东厂厂督夫人,怎能过得这般磕碜?
人,眸间充满情意的娘娘……
掌柜的声音有些大,x1引了不少旁人的注意。眼见着周遭已有人看过来,又是窃窃私语又是避着她偷笑。
按这般趋势下去,到了深秋也没有粮食可收。
哎,以后可别再g这种傻事了。
他察觉影卫过来,狭长漆黑的眸子就看过去了,“如何。”
秦肆听完便轻轻一颔首,那影卫便又悄无声息地离去了。
村庄的四周有青山环绕,碧水长流。远山如黛,倦鸟归巢,不燥的yan光笼罩着田野和村庄,倍显宁静。
转过九曲十八弯般的田间小路,越过好几间屋子。视线里才隐隐窥见一
青黛又闲闲地逛了会,待到天se隐隐出现了h昏晚霞,她才回了宅院去。
心里那分羡慕之情似乎更加沉了。
她幽幽叹口气,回过神便接着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