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笑地伸出手指,和洁白柔软的葱玉手指纠缠在一起。“嗯,你要说什么?”这个小迷糊蛋居然马上又闭上眼睛,他轻轻拍打她的脸蛋。“嗯,我要说什么呢?”她没睁开眼,反而更往他怀里钻。“我好冷。”仇怀恩脱下外套,用它裹住她的身子。她满意地叹口气。“真好,你总是这么体贴可是你为什么要爱上叶姊呢?”她说著说著,居然轻轻呜咽起来。“是我不够好吗?我不够漂亮吗?”“你很漂亮,我没见过比你更漂亮的女人。”她怎会问这种问题,谁对她说了什么吗?“你撒谎。”她指控他。“叶姊她成熟又有女人味,而我却又病又瘦,我看起来一定像块排骨。”她不停地抱怨,数落自己。“不,在我眼中,你的美没人比得上。”“那你为什么不爱我?”安小璃用粉拳轻捶他的胸膛。“为什么不像我”仇怀恩的心跳突然加速。“像你如何?”他屏息等著。“”她又睡著了。无奈地叹口气,他俯身将她抱起。“不要吵我,我还没有把话说完。”她呢喃著。“还没”“还没什么?”他疾步往门口走去。墙的转角,有个人影一闪而逝,他立刻停下脚步。错觉吧?他对自己摇摇头。现在得赶紧把小璃送回家休息才是。
开餐盘盖,换来安小璃一声惊呼。里面是一块起士蛋糕,周围淋了蓝莓汁,银色的糖浆在可口的表面上勾绘各式花卉图案。一切开,内层夹著香浓的巧克力及新鲜草莓。“好漂亮。”安小璃挪不开目光,顿觉要把这种艺术品吃掉真是可惜。“本店厨师只在新年、情人节及圣诞节烤制,希望小姐会喜欢。”女领班眨眨眼。“请慢慢享用。”她含笑,鞠躬退下。“你知道我在美国时,接受了多少手术后的复健治疗吗?”安小璃忽然开口道。“其实小时候的手术十分成功,只是缺乏适度的复健。那时我身体虚弱得只能接受流质食物,两、三个月后才慢慢有起色。”“麦斯欧克里呢?你怎么会认识他?”“他是个温柔的人,不是吗?”安小璃格格笑了,眼中闪烁著一抹挚爱。“只可惜我”双肘撑在桌面,她将额头靠著自己的手背,语音模糊逸去:心中突然觉得这个男人真残忍。她的心中从来容不下第二个男人,他却如此多疑而冷酷。原本愉快的心情蒙上一层阴影,她端起酒杯将残存的酒液一仰而尽,醉意几达饱和状态。仇怀恩突然觉得近在咫尺的安小璃飘忽得好远好远,他必须牢牢握住她的手,才能让自己安心。“小璃,你喜欢他是不是?”仇怀恩屏息等待她的答案。“喜欢谁?”眼皮好重好重哦,安小璃并不知道自己已醉态可掬。“麦斯,”他很有耐心地重复一次问题。“麦斯欧克里。”“麦斯?”她咕哝著,微微摇头。“他对我好好哦,我应该喜欢他才对,嗯”“可是你不喜欢他?”她忽然像又清醒一般。“我当然喜欢他呀!我喜欢麦斯、喜欢小张叔叔、喜欢丁嫂还有还有咦,还有”她忽然吃吃地笑了。“我错了,我还喜欢一个”“谁?”“他”她迷惘地偏了偏头。“忘了错了”“小璃?”“我错了错了”她已经醉得舌头都无法灵活转动,更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仇怀恩没想到两杯酒就摆平了她,也许他从没想过——天使是不喝酒的。半搂半扶,他带著她走出“兰室”无巧不成书,包厢另一端的“菊室”也走出数名男子,正在谈笑的其中一名注意到他们的动静。他没看错吧?龙阪崎一暗忖,并暗示手下汤野向前。“跟踪他们。”如果他没料错,那名女子对仇怀恩而言肯定非常重要。仇怀恩看着安小璃轻飘飘跳步走着,回首不时投给他一朵灿烂的笑,双臂朝上伸展,往饭店花园的小径上步去。“我是只小小鸟,飞就飞、叫就叫,自由逍遥”她格格笑着。“自由逍遥我自由逍遥喽,自由”“你醉了。”仇怀恩又上前抓住她,她将手放在他肩头,拉开一臂的距离,歪著头打量他。“醉了?我才没醉呢,是你醉了吧?”她抗议地咕哝,轻轻将唇贴在他强健的颈腱上。“小璃?”他一愣,感到一阵麻痒——她的唇正柔柔拂过他,软软印下她的香泽。无邪深邃的黑眸对上他,她绽出浅浅盈笑。“你知道我想做什么吗?”“什么?”他沙哑地开口,自制力岌岌可危。“我要吻你。”她低声倾诉自己的渴望,同时付诸行动。就像火引燃了炸弹酒精的催助使她变得大胆,她整个人等于挂在他身上,香舌邀他共舞;她专心投注的程度足以使一个圣人发狂——他低吼一声,立即夺过主控权,欲望愈来愈高——“哗啦”一声,是树丛的枝叶发出的声响。“为什么——”她顿觉不耐,樱桃小口改而轻咬他厚厚的耳垂。“小璃!”他马上被转移了注意力,她的调情天真又邪恶。“是啊,我是你的小璃。”她吃吃笑着,好爱他被她吓到的样儿。“而你,也是我的。”“我是你的?”“有什么好笑。”她俏脸上媚波横飞。“我该开价把你买下来吧?唔——你值多少呢?”“不用。”他闭上眼睛。只要她愿意,他愿意生生世世都赔给她,何须花她一分一文。但是爱呢,你不希望她爱你吗?以一个女人对男人的方式?不,那太奢侈了!一个人不该妄想太多。她那么年轻、美好,他却是满手的血腥与罪恶,他根本配不上她!所以此时此刻,就当是一场幻想吧!“告诉你一个秘密哟!”“你说。”“你要发誓,不可以告诉别人哟!”“我保证。”“好,我们来打勾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