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刘母看了一眼外头黑压压的人,已然是没时间在这瞎聊了,于是一把抓过了头巾盖在了春花的头上。
“傻丫头,你这会打退堂鼓有什么好处?这村里谁不知你是唐家的人了,这会迎亲的队伍都到门口了,即便你当真拒了婚,可这乡里乡亲的人该怎么看你呀。”说话间,刘母拽着春花将她拉到了门口,“你嫁了过去,好歹日子比现在过得舒服,你还怕啥?”
“娘——”春花的话堵在喉咙口根本没有说出来的机会,因为此时刘母已然打开了门,请了媒婆进来。
世人都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她——
春花透过红艳艳的头巾超外头看去,只见人头攒动,却也分不清到底是谁。
“表嫂。”熟悉的轻柔声在耳畔响起,春花微微撇过头,沉重的头饰让她即便是做如此简单的动作都几乎用尽了力气。
“表嫂,我来扶着你。”今个儿是唐家大喜,可是唐风从一大早便不知去处,老夫人在府里急得焦头烂额,老太太倒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最后索性就叫唐心来迎亲。
“这姑爷怎么没来?”刘母本以为唐风在外头,可是没想到出了院子门也没瞧见。
“表哥的衣服被下人不小心淋湿了,也不好出来便让我来接表嫂过门。”唐心随便编了一个理由,其实并不算高明,只是即便刘母听了虽说觉得这事有些不妥,可到底唐家大门大户的也不由他们这些贫农在这挑三拣四的,所以估摸着她们也不会多说什么。
事实,果不其然。
春花被扶上了轿子,媒婆笑呵呵地挥了挥手帕子便让人抬起了轿,朝永康镇走去。
“表嫂不舒服么?”唐心走在外头,就听到轿子里头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扭过头看去就见到春花不知怎么的,一个劲地在那摇着头。
听了这话,春花突然就不动了。
唐心抿着唇淡笑,过了良久,就在轿子走到镇子前的时候,忽然听到春花在轿子里小声道,“你说,我该不该嫁?”
春花的声音很小,小得在那唢呐声下几乎已经听不见了,可是唐心还是听见了,可听见了以后她却好像没有听见一样,只是噙着笑跟着轿子超前走去。
轿子里的春花透过帘子透过头巾看过去,只瞧得见一抹身影倒影在那,纹丝不动。
她是没有听见吧。
春花有点儿沮丧,因为她已经没有勇气再问第二次了。
轿子到了唐家大门前,春花在唐心的搀扶下从轿子里缓步走了出来。
宾客们在一旁起着哄,可春花的心里却是沉甸甸的,连带着脚步都有些迈不开了。
“别怕。”唐心瞧出了她的胆怯,遂小声安慰道,“跟着我走便是了。”
听着唐心柔软的声音,春花觉得特别的安心。在那格外嘈杂的环境之下,竟是格外的清朗明晰,就好像在那一刻其他所有人消失了,只有她一个人屹立在她的世界中。
“快请新娘子进去!”媒婆已经等不及了,拽着春花的袖子往里扯了扯,春花身子不问,踉跄着差点倒下去,索性有唐心在一旁扶着。
“小心。”
她的声音就好像一阵柔软的风,轻柔地拂过,掠起了那本是垂下来的头巾。不经意的一眼,透过那少有的空隙瞥见了那姣好的容颜,胜雪的肌肤,透亮的双眸,无不让人羡慕之下还带起了些许心动。
自己是怎么了?怎么又脸红了?
春花有些尴尬地伸出手捂了捂脸,火烧火燎的。
“少爷还没回来。”甜儿听了老夫人的话,寻了唐心以后在她耳旁轻声说道。
唐心的神色平淡如水,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并未多说什么。直到把春花扶到了大堂,唐心扭过头朝着媒婆使了个眼色。
媒婆是个聪明人,在收到唐心的暗示以后便按照她之间交代过的那般笑着扭过了头冲着宾客的道,“这吉时还没到,新姑爷还不能出来呢,我们再等等。”
周围的人叽叽喳喳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春花披着头巾根本看不清周围的情况,只是瞧见有一抹消瘦的身影一直护在自己的身边,从未离开过。
不知道等了多久,媒婆在那和宾客说笑了许久,却依旧还没有等来吉时。
春花转了转已然酸疼的脚踝,“还没到吉时么?”春花忍不住伸手拽了拽身边的唐心,小声问道。
“快了。”唐心的掌心很是温暖地贴合着春花的掌背,她见春花在那不断转动脚踝,便笑道,“怎么?累了?”
春花撇了撇嘴,到嘴边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来呢,就听到外头忽然传来一阵尖叫。
“不好了!不好了!老夫人,太君,少爷被人打死了!”
这一喊,惊得所有人都突然噤声。
“什……什么!”本还端坐在堂上的老太君一听这话,忽地站了起来,手中的执杖狠狠地按在地上,霎时间竟是震得地砖碎了些许。“小冰,你……你再说一遍!”
春花低着头,只觉得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