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正要睡着时门铃响了,吓得她一激灵从床上翻了下来。
沈芫睁着满是血丝的眼睛去给阿光开门,结果阿光进门就把她壁咚了,一副吊儿郎当、玩世不恭的样子。
“别闹。”沈芫推开阿光,蔫了吧唧地去给自己冲了杯咖啡。
阿光把一大包水果放在茶几上,身子倚在沙发上看着沈芫,说:“你眼睛红成这样了还喝咖啡,不去睡一觉么?”
“你要么?”沈芫问:“也给你冲一杯?”
“唔。”阿光点头,从口袋里摸出手机,说:“你天不亮就给我打电话让我过来,说吧,有什么事求我。”
沈芫白了她一眼,端着咖啡走过来:“没有事求你不能打电话给你么?”
“那倒不是,就是……你很少主动打电话给我啊,上一次是半年以前了吧。”阿光接过咖啡,端到鼻前闻了闻。
沈芫不悦道:“你怎么好意思说呢?是谁让短信能说清楚的事就不许打电话的?又是谁忙得跟鬼一样,不挑日子见不着踪影的?”
“好了好了。”阿光抿了口咖啡,不好意思地扯开话题:“让我猜猜你这次是为什么找我。”
“猜吧。”沈芫无所谓道。
阿光故作高深地摇了摇头,叹了声:“又是感情的事吧。”
这一句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惊得沈芫把咖啡喷了阿光一脸,歉意地让她去洗手间。
“芫荽,是不是上次那个御姐看上你了啊,结果你又hold不住那型的,所以想不开?”阿光甩了甩额前湿了的刘海,问道。
……
“不是。”沈芫歪着脑袋贴在沙发上。
阿光说:“真是这样也没关系,我觉得那姐姐挺不错的,漂亮又有气质。hold不住的话……你找个时间介绍我们俩认识认识,看看我们有没有可能。缘份这个东西一直很奇妙的。”
沈芫见她没个正行,随口道:“我考虑一下吧。”
沈芫在刚认识阿光不久后,和她一起喝过酒,那天晚上两个人躺在宾馆的床上说了很多自己的过去。
阿光这二十多年,感情路也不怎么顺,虽然没有沈芫那么憋屈倒也挺狗血的。她念初三那年就喜欢上一个同班的女生,等到她发现时把自己吓坏了,因为她们都是住宿生,一直一起吃饭、上课、睡觉,关系很要好,所以当时她安慰自己只是分不清友情和爱情的区别而已。某一天,脑子发晕的阿光当着全班同学的面 对女生表了白。那时年少的他们并不是多么能理解同性恋这个词,只是觉得阿光只是和班里的一个女生关系很好,仅此而已。
之后心理压力得到释放的阿光剪了短发,对方也交了男朋友,加上升高中,她们分开了,彻底断了联系,时间冲淡了她自己的那点妄想。
高中里阿光除了怠慢学业外没有早恋,直到上大一,排斥自己性取向的她交了一个男朋友。
两人在一起后的第一个情人节,男生带阿光去开房,阿光被灌得有七分醉,走路都发飘。男生也喝了酒,半醉半醒地把阿光推上床,躺下那一刻,她下意识就抬腿把男生撂倒暴打一顿。从那之后就一直单着,四五年过去了也没有再恋爱。
按说沈芫还谈了两次恋爱,感情这方面的事看得应该比阿光清楚,然而事实却恰恰相反。
阿光身为一个没有正经吃过“猪肉”的人,这些年看了很多的“猪跑”,在爱情里她不是实践家,是理论家。
然而理论家,偶尔也需要做做实践。这一次沈芫觉得阿光好像真的对阳湉湉有兴趣,她突然间就什么也不想说了。
两人在客厅坐得没劲,阿光跑到卧室开了沈芫的电脑上网刷网页,她回头瞥了一眼躺在床上无精打采地沈芫,幽幽地说:“你其实是喜欢她的吧。”
“卧槽!你们怎么都这么说。”神情恍惚的沈芫生出一种被戳破小心思的羞耻感,心虚地嚷着拾起一个枕头砸了过去。
阿光通过显示器屏幕看到身后飞来一个雪白的枕头,往旁边一挪,桌上半杯水被无意打翻,为了拯救沈芫的键盘,她伸手去挡,用力过猛,手背冷不丁扎上旁边的仙人球,疼得哀嚎了一声。
阿光倒吸着冷气,说:“也?段姐说的吧,你的这点事她知道的差不多都告诉我了,不然我今天干嘛来?上网?我在家也能上啊。你倒好,个死傲娇,吞吞吐吐就是不愿意说实话,一点诚意都没有。”
沈芫被她先前的哀嚎吓得赶忙起身来看她怎么了,完全忽略掉后面的抱怨。
阿光甩了甩手,说:“没事,被扎了一下而已,继续说正事。”
“什么正事?”沈芫装傻道。
阿光一边对她立中指一边道:“你是不是喜欢她那个御姐,不喜欢就闪到一边让我来,喜欢就勇往直前地大胆追求。”
沈芫说:“哦,可惜她已经订婚了,是直女。不管我们谁喜欢都没戏。”
阿光伸手捧着沈芫的脸,盯着她的眼睛道:“你长了这么张脸还怕什么,掰弯直女虽然不简单,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