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再没有其他人了,文成乳燕回巢一样扑进文忆的怀里,放声大哭。她吓坏了,虽然只有短短一~夜,其中煎熬,却刻骨铭心。阴冷潮~湿的牢房,霉臭味四溢,时不时还跳出只老鼠、蟑螂什么的,可谓惊心动魄。文成怕黑,还老是没法控制自己,在黑夜里七想八想。越想越恐怖,越恐怖越担心,眼都没敢合一下,直到天明。
幸亏是临时审判的案件,没有跟别的牢犯关押在一起。先前都担心死了,因为她也不知道从哪里听说的,新入狱的犯人,通常会被“前辈”好好“招呼”一番。搞得她神经紧绷,一刻不敢松懈。
直至闻到文忆身上好闻的茉莉花清香,文成才真真正正稳稳放下心来,神经放松。抽噎着,长叹一句:“总算回来了!”使劲往文忆怀里钻去,只有不断贴近,方能叫她安心。
感觉到文成需要,文忆用上全身的力气,紧紧抱住文成,就像用自己的心包裹住她的心,给她温暖。
“咳咳……”亲密的拥抱叫人欢喜,与私~密部位相接触叫人心动,可用力过度,什么旖旎都在一瞬间随风而去,文成使劲把头往外拱:“阿忆,咳咳……松开……咳咳!”
断断续续的咳嗽声,吓得文忆匆匆放开手,惊慌失措,急忙伸出手,拍拍文成后背,帮她顺气。
闷死老娘了!文成想仰天大吼一声。可看着文忆愧疚满满、自责中带了点点湿~润的双眸,再加上一句怯懦的“阿成,我不是故意的。”
翻了个白眼:“你要是故意的,我还能活?”不过,特想塞给她一块手帕,咬着手帕泫然欲滴的样子,想想都觉得太美好。
“不哭啦?”身后传来一声,打断文成的遐想。
是啊,心情一下子好起来了呢!文成紧跟着接话:“嗯呐,不哭了!”伸手擦擦眼泪。突然又发现,文忆在自己面前,那……赶忙回首,只见钱大娘笑意盈盈地端了两碗面站在她们身后。
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哭鼻子这种幼稚行为,竟被人逮了个正着。像是沉甸甸的麦穗,低下头去,不敢多看一眼钱大娘似笑非笑的表情。
把面端上小矮桌,钱大娘忍不住打起趣来:“我们家小成啊,好像个女孩子,老是害羞不说,还爱哭。”拍拍文成的背:“麻溜的,快把面吃了!”
文忆好想应上钱大娘一句:“我们阿成啊,本来就是个可爱的女孩子啊!”想想,都觉得好玩,哈哈大笑起来。
这下好了,文成更是没脸见人了,头深深埋在两腿~间,盯着脚边偶尔出现的小蚂蚁,吱都不吱一声。“咕噜”,文成用力按着肚子,确实的好饿,从昨天中午到现在,根本就是颗粒未进,连口水都没喝上。偷偷瞄了一眼,荷包蛋面上配着小磨麻油浇淋的青笋,口水都快流下来。
偏偏,文忆还在“火上浇油”,大口大口吃起面来。竟然还毫无形象的“吸”起面来,“跐溜跐溜”声,不要太美好啊?
何必要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我大人不记小人过!随便两个理由,文成便将心中的“坚持”打发了。“八百年没吃”似的,端起碗,“埋头苦干”起来,淋漓尽致表演了“一顿不吃饿得慌”的形象。
吃了个肚滚~圆,文成、文忆送走钱大娘,两人侧卧在躺椅上,各盖了条毯子,一前一后,“吱呀吱呀”起来。可能是精力消耗太大,两个人不知不觉熟睡了过去……
一觉睡到黄昏,两人才悠悠转醒。文成心中有一事:“酒楼暂时是开不成了,出了这档子事,我们需得好好想想对策,化解误会!不过也好,趁此机会,我们还能多休息几日!”文成心态蛮不错:“再说,我们的婚期就在三日之后……哦,对了,阿忆,干娘说了,接下来三日我们不能见面,你得住她家去!”
“嗯!”文忆现在考虑的是,得尽快把眼前的问题处理掉,以免后患无穷。刺已入肉,一日不拔~出,多一日提心吊胆。
就一个“嗯”?“薄情寡性”,哼!跟这种人,无话可说,文成气呼呼背过身……
“咚咚咚”,门口传来敲门声。文成好奇起来,这个时候谁会来?一个鲤鱼打挺,翻坐起身,应了一声:“请进!”
听着有外人来,文忆赶忙收起毯子,下了躺椅,走到一边的小凳上,理理裙衫和头发,正襟危坐,微微仰起头,望向天空。形象问题无小事,文忆也就能在文成面前能放得开,随心所欲。
木门缓缓被推开,探出一个脑袋,带着憨笑:“嘿嘿!文掌柜、文小姐好!”走进门来,手里还拎着个四四方方的包袱。
“哦,原来是钱师傅!”文成、文忆两人连忙起身见礼,此人是昨日下午跟着文忆一起去了夷陵县,今儿个又带她们返程的车夫:“钱师傅,谢谢你!帮了我们这么个大忙!”先前人多嘴杂,还没好好跟人道过谢。
“哪里的话!我只知道文老板您是个大好人,断然不会做那伤天害理之事!”钱师傅摆摆手,人人心中都有杆秤,是非黑白自有判断:“哦,我是来送这个的,文小姐落在我车上的书,刚刚拾掇车子时发现的。”提溜起手中的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