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那咱们先去找地方住,明天再过去沙谷巷吧。”
***
拉着她哥随便买了点东西,坐上离沙谷巷最近的末班火车偷偷溜回家的时候,她老娘正在门口栓狗,看见他们,也没说什么,转了头就道,“给你们留了饭在锅底呢,再不回来,我就把它们全喂鸡了。”
“嘿嘿,我就知道妈对我们最好了。”上赶着拍马屁,哄她老娘开心,郁泉秋一边又赶紧拉过她哥,胁迫他不许把今天遇见女医师的事情说出去。
被亲妹断绝了和心上人联系的好机会,她哥也比较心灰意懒,但看看妹子莫名其妙的一脸难过紧张,也没问原因就点点头,对她温和笑笑,道,“你放心吧,哥的嘴最严实,不会说的。”
郁小同志这才比较满意,高高兴兴地拉着她哥去吃饭了。因为今天心情比较微妙,她还难得的陪着她哥喝了一瓶烧刀酒。
酒是沙谷巷本地产的,拿靠着沙谷巷东边清澈的江水和本地产的秫麦,闷在窖子里头好几年酿的。
沙谷巷冬天湿冷的厉害,喝这酒可以暖身子。可也容易上头。
跟她哥分了一瓶酒以后,她就晕得不行了,匆匆洗漱爬到被窝里睡下的时候,不知是因为被窝暖,还是因为酒暖,她很快就睡了过去,并且还做了个冗长的梦。
梦的内容大致是什么她已经记不太清了,只知道梦里头似乎出现了貌美的医师,对她笑,还伸手要带她回家。
人的梦都是相反的,就像以前她做过那么多次的医师回来的梦都没有实现一样,这次虚拟的梦境,郁小同志也把它归结为自己的痴心妄想。
第二日抱着被子坐起来,回味这个梦时,也就没得什么触动。
乖乖地穿好衣裳起身,做好饭,又替女儿穿好衣裳,扫好院子,让俩小姑娘护着小家伙去学堂,又送她要去探二哥一家的老娘哥哥到江边,看着他们坐上船以后,才漫不经心地往家里头走。
冬天的日头散发出一种惨淡的白光,她孩子一样,一边踩着自己的影子,一边走一步停两步的踢路边的小石子玩儿。
冬天里头大家都不怎么喜欢出门,她闷头走路也撞不到人,走走停停地到自家门口的时候,隐匿在轻云底下的日头才刚从东边探出一小截头。
掏出来口袋里头的钥匙要开门的时候,东边梧桐树上忽然传来一声鸟叫。
喜鹊报喜,乌鸦报丧,这只鸟不知道是喜鹊还是乌鸦。她无聊地想着,下意识就往那边的梧桐树上看。
鸟雀儿一个没见到,倒是看见一个人静静地靠在梧桐树干上。她穿着剪裁得体的大衣,一双系带靴子显得腿修长得很,偏过头不知在看什么,整个人比画报上那些拿着郁金香含愁的电影明星还要漂亮。
看见这样不似凡间女子的瞬间,她却背后一凉,赶紧加快开锁的动作,打算进去就把门闩上。
不过她快,那人更快,听见开锁的声音以后,赶紧扭过头来,看见她,眼睛亮亮的,几步跑到她跟前,按住她的手,吐着白气喘息不已,“泉秋…你…”
“你怎么找到这儿的?”看见她,郁泉秋都要哭了,不是说好的梦是相反的么,那眼前的这只是什么?鬼啊!
“我…我向周围的人打听的。”女医师喘了好一会儿,才停了喘气,望着她,明亮的眼睛里都是温柔。
好吧,她们家又不是隐居了,眼前这货的爸妈又都是大人物,又加上她哥昨天嘴碎说了一些,当然会知道她家住哪儿了。
郁泉秋一阵郁闷,靠着门,很是不友好地道,“你过来干啥?咱们家里没有好吃的,也没有茶叶可以泡给你喝,你回去吧。打哪儿来回哪儿去。快走快走。”
“那能让我进去坐坐么?”一段时间不见,女医师的脸皮竟然厚了不少,不顾她话里话外明里暗里要赶人的意思,温柔笑一笑,“板凳总该有吧,再不济,我站着也行的。”
哦,她的老天,真是脸皮厚人无敌,世道变了,像女医师这样的仙女竟然也会耍赖皮了。
郁小同志表示三观遭受到了冲击,但一个大活人杵在门口不想走,她总不可能放狗咬人吧?
那是泼皮无赖才会做的事,作为一名生长在五星红旗下的好青年,郁小同志表示,她是个文明人,是不会干出来这种有损自个儿面子的事的。
于是,不管再怎么郁闷,她还是好好儿的开了门,脸色不善地对一边的人道,“进来站一会儿就走,别让我放狗咬你。”
“好的。”女医师也很上道,规规矩矩地应了下来。
郁泉秋这才不情不愿地开了门,侧身把她让了进来。
说是不让她坐没有茶叶,但她进来后,郁小同志还是颇为嫌弃地泡了杯本地的瓜片茶给她,并在她当真规矩地在她旁边站着的时候,眉头一撇,恶声恶气地道,“没看见那有凳子啊,自己不会坐啊。”
“好的,谢谢。”女医师全程保持着得体而又礼貌的微笑,乖乖地按她说的做。
一副逆来顺受的小媳妇样儿,让郁泉秋都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