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林飞星干净的笑脸;似曾相识的画面,皆出自同一人。
后有宫婢抱着李娴的斗篷跑了过来,林挽月看见,笑着接过;柔声道:“娴儿,起风了,我来为你披上。”一边说着,已经利落的抖开猩红的披风轻轻搭在了李娴的身上。
风住了,许是被这单薄却倔强的身躯挡住了肆虐的脚步,李娴的周身一暖,令人不适的寒意被尽数驱散。
身后的两排宫婢立在原地,偷偷抬眼看着驸马笑着为长公主殿下系好了斗篷的带子,心头生出了美好的憧憬。
林挽月又接过宫婢手中的暖炉,用手试了试温度才放到李娴的手中:“娴儿,我们走吧。”
“好。”
不愉快的话题因风而断,二人谁也没有再提起,李娴穿着斗篷捧着手炉,与林挽月一路无言,行至凤藻宫。
自李倾城西去,这凤藻宫便封了;遣散了之前的宫人分配到各处,只留下几位上了年岁的旧人,负责日常的清扫。
朱红的大门开两侧,昔日的旧人迎了出来。
宫中的一切亦如往昔,丝毫未曾变过,李娴打量着眼前熟悉的景致,物是人非的悲怆涌了出来。
天生五感异于常人的林挽月,第一时间便捕捉到了身边人的异常,她转过头注视着身旁的李娴,见李娴的表情依旧如故,便生出了心疼。
“公主。”
李娴听到呼唤,淡淡一笑,但周身的那股哀伤的气息却一下子淡了许多。
“奴婢参见长公主殿下,见过驸马爷。”
林挽月转头一看,地上跪了两排年迈的宫婢,可见昔日的凤藻宫是怎样的气派辉煌。
“都起来吧。”
“谢殿下。”
李娴熟络的向里走,林挽月行在李娴身旁。
凤藻宫的景致奇美,处处透着匠心,水榭楼台巧夺天工,奇山怪石一应俱全,走过曲折的长廊,一座春意盎然的花园便映入眼帘,此时天都城已经入冬,虽不见雪,外面却早已是落英缤纷一派萧索,为何单单这座花园就连花瓣都未见凋零?
李娴出言解释道:“母后在世时,最喜百花齐放之景色,父皇便找来全国各地的暖玉命人铺在了这花园的下面,是以驸马所见,别处的景致都败了,独独这小花园一片生机。”
林挽月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原来天下竟有如此稀奇之物。
从宫门走到李倾城生前的寝殿,竟花了半柱香的时间,二人入殿,大殿内一尘不染,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气,一点也看不出空置已久的样子。
李娴带着林挽月绕到一处,墙上挂着一幅画像,画中女子拈花一笑,美丽不可方物,竟使得身后的百花黯然失色,待再走进,林挽月发现李娴与这画中女子酷肖,只是气质上略显不同。
“这是我的母后。”
林挽月点了点头,撩开衣襟下摆口呼“母后”,磕头便拜。
李娴安静的站在一旁,身后跟着进来的旧人见驸马如此,均露出欣慰又动容的表情。
按照离国的礼法,大婚后三个月驸马需到皇陵祭拜,此时林挽月无需跪拜画像,他们这次来只需要分别写了‘告文’,交由宫人在特定的日子焚烧了即可。
但林挽月依旧拜了,只因她想这么做,便做了。
林挽月在心中默默的说道:母后,晚辈是娴儿的驸马,我钟情于她,但是我有一件事情骗了她,希望您保佑,娴儿知道真相的一天,不要恨我。
宫婢已经将纸笔置于案上抬了过来,林挽月与李娴净了手伏案开始写‘告文’,李娴片刻便写完了,如今的形式,李娴即便有千言万语想对自己的母后说,她也绝不会写出来,于是‘告文’上只是按照格式写了一些敬谢缅怀的话语。
而林挽月不得法,写写停停,李娴在一旁安静的看着,见林飞星竟将他的生平写了上去,颇像一封自荐书。
李娴先是笑笑,看着看着心中便流过一股暖流,林飞星活的真诚又简单,写的根本不像‘告文’反倒字字小心斟酌,生怕母后不同意他们的亲事一般。
林挽月终于写完了满满两页纸,放下笔偷偷看了看李娴写的,再看看自己的字汗颜不已。
未等林挽月开口,李娴说道:“驸马的字,倒是很奇特。”
李娴曾经听影子不止一次的抱怨:星字甚丑,难辨;她还想象过一个人的字究竟能丑到什么程度,把训练有素的影子逼到这般田地,后听说林飞星手不释卷苦读了两年,本想这人的字应该是练好了,没想到……
林飞星看着李娴一勾一勾的嘴角,也顾不得墨迹未干,慌忙的将‘告文’折叠,交给了宫婢。
李娴将林飞星的窘态尽收眼底,收敛了笑容:“驸马若是想研习书法,我教你可好?”
第章 东风变后宫易主
李娴带林飞星在凤藻宫中转了转, 二人便打道回府,各自沐浴更衣, 换上另一套宫装, 准备参加当夜的宫宴。
这次宫宴规模不大,邀请的皆是皇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