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对她亏欠了很多的小恨负责,想要做一个好母亲,可另一方面,她又无法忽视自己的身份,不能忘记多年前的那场血腥。她猜到这其中是有隐情的,可真相一天不被找出来,便终究算不得真实,猜测便永远只能是猜测,而现实中,周瑾杀了她父母族人的事实却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得愈发不可动摇。
这又怎么可以呢?
雪又下了起来,林池没有在意落在身上的那些雪花,也并不感到十分寒冷,她盯着那株黑色的寒梅看了很久,伸出纤细手指触碰了枝头,霎时,一股比雪更深的寒意从指尖传来,冰冷便传进了四肢百骸。
林池的手抖了抖,却仍倔强地触着那覆着霜的枝头,好像这样久了,就能透过这花枝触碰到周瑾一般。
“我出门时你知道让我带件大衣,轮到你自己了,怎么连件披风都不知道加?”这时身后传来一道比这稀疏落下的白雪还清冷的声音,随着这欺霜碎玉的声音落定,一件纯白的雪狐披风被披在了林池背上,周瑾玉般的手灵巧地将披风拨了拨,使得披风几乎将林池裹住了,又系好了带子。
林池微抬着头看了看,她在雪地里站久了,漆黑的发丝上已落有雪花,本应显得极冷,可她是极娇媚的容颜,此时双颊又泛着些许红晕,看起来,竟让这一小方天地显得有种春天般的温暖。
她看到周瑾长身立在她面前,身后便是那株她盯着看了很久的寒梅,雪越下越大了,周瑾只是站在这里一会儿,连长长的睫毛上都沾了一片雪花,显得更加剔透了,泛着股雪莲般的纯美。
“我不冷的,不信你摸摸,感受下,我的手还是热的。”林池看着这女人眸中的担心,心情蓦然好了很多,一种被宠着的感觉笼罩在心里,让她这颗早就像浮萍一样没了根的心也安稳了很多。
而她的提议,又带着一丝少时林池才有的小聪明。刚摸过寒梅枝,她此时的手算不上热,比起旁人来说,其实已经偏冷了,但是比起冰块似的周瑾来说,她却还是热的。
周瑾静静盯着她,好像已经洞悉了林池的小心思,她朝前走了一步,将两人本就很近的距离又拉近了一些,几乎是低下头就能吻上林池的唇了。而她这样近距离地望着她,眼中仿佛有星辰的微光在流动,林池陷在那双深邃的眸子里,几乎以为她就要亲下来了。
“感受下?”却见周瑾的眼神又更深了一分。
林池定了定神,把不自觉被周瑾勾起的那点心虚压下去,强撑道:“对呀,感受下,如果我的手比你的还冷,那便算我没有照顾好自己。如果不是,那就是你的担心多余了。”
周瑾唇边勾起一抹极淡的微笑:“阿池,你这样有点不公平,你和我比,其实是等于和这地上的白雪比了,谁冷谁热,不是太过明显了么?”
“那你比不比?不比的话,便不能再拿这件事情说事了。”林池轻咳一声,绷着脸望着她,一双黑漆漆的眼睛里,却透着三分狡黠,两分心虚。
“比。”周瑾突然抓住了她的手,将她的手掌覆在了自己半开的领口处,一直碰到了伶仃的肩膀,那里的肌肤温热而细腻,自然是比林池的手要烫些的。
林池禁不住地蜷了蜷手指,指尖在周瑾陡峭的锁骨处挠了挠,像是摸到了一把锋利的刻刀,但又不会伤到人般,只会将肌肤相触的感觉牢牢刻在林池手上,由那处又传向林池心里。
林池缩了缩手,将手指覆在周瑾圆润的肩头,留了一根大拇指不舍地摩挲着周瑾精致的锁骨,她抬头望着周瑾漂亮的桃花眼,急道:“谁让你这样比了?那我那里自然也比你那里热,你怎么不说呢?”
周瑾却好像就等着她这句话一样,紧接道:“那我们回房,好好比一比谁那里更热?”她一边说着,一边拉起了林池的另一只手,将那只手裹在了自己温热的口袋里。
林池立刻被噎住了,她是傻了才会和周瑾继续再比下去:“我还怀孕着呢。”她磨了磨牙,细若蚊声道。
“既然知道自己怀孕了,大半夜的不好好睡觉,跑来院里受冻做什么?”周瑾将她被风吹散的几缕青丝捋顺,柔声道。
林池轻咳两声,就知道这女人不会那么容易地放过她,她把手从周瑾的衣领里抽出来,小女孩儿似的扯了扯周瑾的衣角,服软道:“我错了,我下次一定裹得严严实实地再出来。”
这法子是她小时候惯用的,不知道如今周瑾还吃不吃这一套。
周瑾的眼神又柔和了一些,如融化的冰雪一般了。
“你错了,可却不是错在这里。”她柔声道。
林池疑惑地看向她。
“你错在,不把我一起带出来,有我在,即使你忘了带披风,我也会记得,即使我们俩都忘记了,还有我帮你暖着,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林池本就被冻得有些红的脸颊上更显娇红,她望了周瑾好几眼,又立刻羞涩地垂下眼,浓密的睫毛蝶翼般扑闪着,在宫灯之下闪着别样的柔美。
周瑾忽然弯下腰,一手搭在她双膝后,一手托在她背上,熟稔地把她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