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场待了这么久,应该渴了吧,我来给您送茶。”
程思雅嘴里说着,缓缓走到程淮山身边,观察他的脸色。
“哦,好好,难为你那么忙,还有心想着这些小事,让管家操持就好了嘛。”
程淮山对程思雅的关怀倒是真的,程雪蓓虽然天资聪颖无人可及,可惜少年离家,堪当大任的继承者,就只剩下了程思雅一个,她就是公司和家族的未来,怎么能太劳累呢。
程思雅脸上也是恰到好处的微笑,看不出半分情绪,但是心里却充满了猜忌,这老头子万年铁板一张的脸,为什么今天会笑得这样如沐春风,里面一定有鬼。
她同程淮山虚与委蛇一番就几步走出钓场,于僻静处对着一个微型对讲机吩咐,“最近给我看好老爷子的动向,有什么风吹草动的,尽快报我。”
在夜幕的衬托下,程思雅此刻的表情真的说不上美好,而就在距离她几步远的一小处灌木丛中,却有人比她的脸色还要差上许多。
“尹一铭,你放开我,这坏人露出狐狸尾巴了,连自己的亲爹都要监视,蓓蓓受伤的事情,肯定更与她脱不了干系,你放开我,我要替蓓蓓报仇!”
尹一铭急的满头大汗,双手箍住杨可的双臂,却腾不出手来捂住她的嘴,只好压低了嗓门劝说,“你等等,我们根本什么证据都没有,如果现在跳出去,这趟就白来了,到时候她再报案咬我们私闯民宅,那就连苏警官都救不了咱俩了。”
杨可挣扎了一会儿,也安静下来,“刚刚她出来的那个地方,看起来很可疑啊,我现在命令你,进去看看。”
尹一铭千辛万苦地给杨可弄进来过把私人侦探的瘾,但是她这两脚一落地,就悔得一发不可收拾,杨可过于情绪化的思维,让她处处被动。
她现在认为,现在如果要搞一个“最美猪队友”评选活动,那杨可只要一出现就可以终结全场,别人连作弊刷票的机会都没有。
在她的身边,美貌与智慧并存的例子,并不是非常多见的,比如文曦。哎呀真是太自豪了,这是我看上的女银。
尹一铭想着想着又开始发花痴,任由杨可一路拖行进了钓场,俩人一路磕磕碰碰,弄出的声响久久回荡在空空的鱼池上方,一丁点儿非法闯入的自觉都没有了。
程淮山本来见到有鱼儿咬钩儿,心中动了动想要收线,却被这一串打击乐搅了兴致,非常恼怒地回头喝问,“是谁?”
尹一铭脚下一顿,手中捞起横冲直撞的杨可,将她揽到身边,逼迫她一起躲在一个很宽的廊柱后面,一面压低了声音用气声儿道,“哥,大哥,亲哥,我们现在什么证据都没有拿到手,还不能这样不明不白地死……”
杨可却没觉得有什么,大大咧咧地顺势坐下来歇歇,“你看你紧张的,小家子气,没有做大事的天赋。”
尹一铭:“……”
就在杨可即将把尹一铭噎死之前,这钓场的门又被人推开了,门口进来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修身西服熨烫得没有一丝褶皱,举止刻板,却看不出来半点儿优雅高贵。
这人走了几步,可巧程淮山又哑着嗓子问了一声是谁,他便慌忙近前答应,“老爷,我是程海,刚刚公安说有了新的线索,他们知道冤枉了好人,想要平息我被误抓的事情,现在不声不响地把我放回来了,看着是要让我不再声张冤情的意思。”
声音里满满透着矫情,一种将自己当做窦娥的酸楚劲儿隔着老远都把杨可恶心得够呛。
程淮山见是他,不甚在意,胖大的脖子又转回去,“冤情什么冤情,出了这样的事情,不论是真是假,跟我们家有关联就是耻辱,让你协助调查澄清事实,你就老实地配合。既然回来了,就把分内的事情做好,钓场那边那个老屋的门锁年久失修了,你们也不知道,非要出了事情才完。”
他一提到老屋,程海的脸色就有些变了,脑门也见了汗,急急地应承到,“这个……老屋的门锁,大概是前几日二小姐来家里那次,一时任性使坏,硬给摔烂的吧,我这几日配合公安的调查,竟也没顾得上着人修理,真是罪过。”
他料定程雪蓓没有讲自己恶意囚禁她的事情告诉老头子,此刻有恃无恐,想要随便将责任推到程雪蓓身上。自己到想落得洗白家族名誉的劳苦功高,嘴上说罪过,心里却一点儿也不怕被责罚。
程淮山脸一沉,似乎是动了气,将手里的钓竿顺势往地下一贯,“一派胡言,前几日我在这里钓鱼,听见有人在那老屋中呼救砸门,等我过去查看,却是蓓蓓被反锁在里面,我问你,这是怎么回事!”
程海当日回来看时,程雪蓓已经不在老屋之中,他以为是什么仆人园丁之类程雪蓓开了房门,万没有料到开门的人居然是程老爷子,脸上细小的汗珠立刻汇聚在一起,足有黄豆那么大。
“这,想是二小姐性格顽劣,一时疏忽将自己反锁在里面了?”
程淮山听他这个蠢材又蠢材的解释,火气越来越大,刚要发作,杨可却早就耐不住了,从廊柱后面跳出来,鼻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