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置得越发舒适全面,有时候徐缭上车去都怀疑自己可以直接在这车里过一辈子,他们甚至给他装了个小型厨房跟大圆床还有卫生间,中间车门部分是个小客厅,沙发相当松软舒适。
他之后的绝大多数活动点都在燕城,于是就开着这辆车跑来跑去的,甚至能省下酒店的钱。
应肃对徐缭有这种想法感到很不可思议,这让徐缭非常愤愤不平,他心想要是应肃能经历过喝四块钱啤酒的日子,一定能理解自己的过法。他现在几乎不怎么忌讳过往发生的那些事了,那些疮痍像是他人生路上隔着几块无法搬动的难看石头,绕过去了,也就没有任何麻烦了。
徐缭再也不会下意识避开这些。
而令徐缭真正意外的,反倒是养母在数日后又打来了电话,她的态度让徐缭一度失望跟遗憾,不过这并无损他对这位长辈的看法,墨守成规、拥有陈旧腐朽的想法,并非是她一个人的过错,连这个社会大半数的人对此都无法理解,更遑论一个普普通通的妇女。
拿这件事责怪她不知变通,未免太苛责了。
“你是真的非他不可吗?”养母的声音听起来憔悴了许多,若是亲母子,她大可大声叱骂痛责,可是对这孩子,她是半点办法没有,母子情刚修复不过几日,实在经不起考验,人从来都是经不起考验的,她虽然平庸无奇,但也知道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没有想象得那么紧密,这时看起来坚韧无比,其实很可能会一瞬间断开。
更何况,她欠徐缭的实在太多了。
“你有没有想过,别人会怎么看怎么说……”对方近乎是苦口婆心地在劝徐缭了,竭力抑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你到底是个大明星啊,就算你们两个人是真心的,可是其他人不会这么想的啊,他们只会嘲笑你们,只会觉得……”
过了很久,她也没有把“恶心”两个字吐露出来,冥冥之中,她觉得如果这两个字说出来了,也许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我不在乎。”徐缭平静道。
养母沉默了很久,才道:“那他对你好吗?”
“很好,这个世界上再没有比他对我更好的人。”徐缭缓缓道,“如果没有他,我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养母又急切道:“那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不是喜欢他,也许你只是……”
“这个问题他说过了。”徐缭想起应肃严肃的脸,居然还有心情笑一声,“不是,我只是爱他。”
“我知道了。”养母听起来很失落,她欲言又止,然后沉默了会儿,像是很疲惫地说道,“我还有些事。”
徐缭笑道;“没关系,你忙吧。”
“对不起,小缭。”养母却没立刻挂断,只是半晌才道了个意义不明的歉。
没什么可对不起的。
徐缭想。
时运罢了,天意从来不由人,哪来这么多对不起跟没关系,向来是人贪心不足,想勉强什么才会落得悲惨下场。
就跟他上辈子一样。
差不多过了半个月左右,徐缭才有时间去探望罗棠,对方在第二天下午三点生下了一对双胞胎,都是女孩子,根据应肃的形容,孩子们刚出生的样子非常难以形容。不过等徐缭过去的时候,她们俩都已经变得怪可爱的了。
徐缭受宠若惊,感动得热泪盈眶,捂住心口道:“这就是我那俩干闺女?”
赵松溪立刻变了脸色,罗棠在病床上有气无力道:“来,徐缭,我让你知道阎罗王长几只眼。”
尽管徐缭说得非常骚/情,可是夫妻俩还是发现一个事,他只敢嘴上调戏两句,实际上压根不敢上手。赵松溪抱着女儿递过去的时候,徐缭僵硬得简直跟个木头一样,他其实在剧里也抱过婴儿,不过那些孩子基本上都七八个月大或者是一岁左右了,加上那时候他也没谈恋爱,对孩子压根没半点幻想,心态也不一样。
准确来讲,那些是婴儿,现在徐缭怀里这个,才只能叫新生儿。
小姑娘很软,小得让人害怕,仿佛每根骨头都是酥的,眉毛淡得压根看不出来,眼睛闭着,睡得很香甜,身上有股说不出的味道,说奶香太甜,说奶臭又过分了。她的脸颊较为丰满,粉嫩嫩,白绵绵,像个麻薯,两片小小的嘴唇无意识吮吸着,探出点舌尖。
徐缭凝视着她,想开口说句冷笑话:“这丫头还是个无眉师太啊。”
结果连嘴巴都张不开。
罗棠见徐缭都快吓哭了,嗤笑了声,赶紧让赵松溪把孩子抱走了,这才把徐缭从石化状态解除出来了。
赵松溪在病房里陪护,金球奖的奖杯还搁在罗棠的床头柜上,看来是压根没机会回家一趟,徐缭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大概都是软的,险些出身冷汗,而罗棠跟赵松溪也不笑话他,只是专心看起女儿来,两个小姑娘都乖乖巧巧地熟睡着,仿佛能就这么看到天长地久。
“对了棠姐。”徐缭好不容易反应过来,赶紧去翻应肃的包,十分诚恳道,“来,这套护肤品送你,我特意查过资料了。”
罗棠怔了怔,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