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说的那位是他们公司的一哥,这位是圈里出了名的冰山,倒不是说这人情商低,而是几乎没什么人能跟他亲近上,都是冷冷淡淡的,只有几个好友,算是当代影视歌三栖全面发展的代表人物之一了,三方面的高度跟荣誉都足以令人咂舌,是世娱唯一的王牌。
要是说应肃是有点儿冷淡,那么那一位就是实打实的冷气制造机了,媒体简直对他又爱又恨。
应肃这句话当然是开玩笑。
不过要是这位真对崔远山有点意思,应肃绝对会毫不犹豫就把崔远山卖出去。
“……要是真想定下心了。”应肃顿了顿,缓缓道,“行为还是收敛些为好。”
崔远山古怪道:“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小肃,我是性自由派,不是性/淫/乱派,我喜欢一个人,可是没在一起,有生理需求出去找个对象解决,这是合情合理的事;我要是有个对象还出去找别人,那叫人渣,好吗?”
“再者来说,这八字都没一撇,我就是找点乐子。哼哼,给我过夜费,我就只值五百万???”崔远山冷笑了声,“敢给我出价钱,也不怕出不起。”
应肃说:“哦。”
“是崔远山?”
徐缭说这话时口吻略有些不善,这也很正常,毕竟崔远山曾是他的情敌,哪怕已经变成曾了,危机感跟警戒心还是一时半会儿难以消散的,两人这才刚领完结婚证没多久,应肃大清早起来却是给对方打电话,容不得徐缭不多想,他顿时就有点儿不高兴了。
“是啊。”应肃漫不经心地搅动着鸡蛋液,若有所思道,“你今天想穿哪件衣服?”
“都好啊。”徐缭答道。
他们俩穿了套新衣服,衣服很厚实,活像胖了三圈,好在两人又高又瘦,不至于显得难看,一双长腿从大衣底下支棱出来,伶仃地支撑着身体,像是漫画里独辟蹊径的怪异画风。
金雪梅的跨年演唱会不能到晚上才去,两人吃了早饭,徐缭嚼着鸡蛋问他:“这么大早有什么事啊?”
“他有了个目标。”应肃淡淡道。
徐缭愣了愣,误解了那意思,感慨道:“那人真的很不错吗?值这么大心力去挖角?”
“不知道。”应肃摇了摇头。
他们很快就没在意这件事了,演唱会的场地并不算近,是时候早些出门,路上若是遇到堵车,就更不知道要花上多少时间了。
应肃换了身休闲装,头发难得散下来,看起来少说年轻了五六岁,徐缭使劲儿盯着他看了好几次,戴口罩时仍有吃到嫩草的惊恐感,他眨巴了会儿眼睛,任由对方给自己梳了梳头发。徐缭的头发留长了些,刘海虚虚掩住眉眼,被应肃拨开,口罩加墨镜,围巾严严实实,又压了毛线帽子,本就不大的脸几乎被挡得严严实实。
徐缭仍觉心虚,小心翼翼道;“该不会被认出来吧。”
“你很害怕吗?”应肃抚了抚他的头发,动作忽然一顿,问道。
徐缭歪过头想了想,摇摇头道:“不怕。”
应肃就笑了。
两人到时,很多人已经开始排队了,有一圈人围在一块儿发海报跟荧光棒,应肃跟徐缭是坐着公交车跟地铁过来的,这片场地附近不太好停车。粉丝们似乎多都认识应肃,大老远见着他就拼了命地开始挥手,雪还没停,只是小了很多,不少人撑着伞,有个马尾辫拿着把大黑伞跑过来,递给了应肃一个黑袋子。
“纨绔大大!”马尾辫妹子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他们两人面前,喘着气道,“你可算来了,这是你那份。”
很快其他人就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吵得徐缭脑壳疼,却又有点新奇,他第一次以这个角度去体会这种感觉。通常情况下,别人包围的都是他,而应肃才是那个只能看着却插不上话的。
有点微妙,而且挺讨厌的。
“纨绔太太你也来了。”
“哥,你今天坐哪排?”
“这是谁?”
“七哥好久不见,这位是?”
……
应肃在人群里握住了徐缭的手,淡淡道:“这是我先生。”
气氛突兀一滞,徐缭看见有人下意识退后了两步,这让他更得意地抓住了应肃,两个人紧密地贴在一起。大家仿佛突然都支支吾吾了起来,马尾辫妹子似乎是个管事的,她的脸色惨白了下,然后愣了愣,勉强笑道:“这样啊……是……”她像是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徐缭。
“我先生姓徐。”应肃又道。
“呃,徐哥好。”马尾辫妹子说道,“那我们忙去了。”
应肃点了点头道:“去吧。”
“他们干嘛叫你纨绔?”徐缭跟应肃排队时问他。
“我的网名叫纨绮,也有纨绔的意思,他们有些人就叫我纨绔,有些则用绮这个字喊顺了,喊我七哥。”应肃对他解释道,“我大学追星过,之前为了金老师的专辑加的群,都是认识的老人了。”
徐缭点了点头,不说话了,半晌又突然撞了撞应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