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造不参与工造司的竞优,确实想帮有心参加的各位提高成功率。北联是盟,不是一间大造行,自然各有各的利益,各有各的展望,但大家通过的北联守则,jiù shì 希望规范所有造行的行为,给予公平竞争机会的同时,能共同发展,并以团结之力同大民造和官造匹敌。所以,我们退出既然出于自愿,各位不用介怀。”常豪让兰生坐得第二把交椅,别的都还好,jiù shì 常常要她说很多话,有点头疼。
但这会儿人人看着她,不说都不行,“而即使我们四造不参与,想拿这份工程的造行仍要凭各自的实力。还有,这回的维护权不再是长约,而改成两年一签,落选也不要伤了同行和气,大不了两年后再来。虽然各造的规模和资金有高低大小,但工造领域很广,各自专营不尽相同,zhè gè 项目拿不到,还有下个项目。”
兰生看乐和一眼,笑得僵,让他帮着说下去。
乐和就道,“我和兰大姑娘商量过了,你们谁能拿到zhè gè 项目,都是北联的荣耀,今后维护中若出现无法克服的困难,可以随时跟行会fǎn yīng ,包括匠工和造材等资源,以及造艺上的问题,能力范围之内一定bāng zhù 。毕竟,官造长期只和长风齐天hé zuò ,如果能交给我们中的任何一家,都是开了先河。头一回hé zuò 好了,今后来源不断,对大家皆有好处。”
两人这么一说,大家觉得十分对。面上都露出摩拳擦掌的积极神色,zhǔn bèi 放手一争。说实在的,没了居安造为首的四造在内,其他各造的实力差不多,机会还真是均等了,再加上行会作后盾,信心大增。
此事议完,邱穆就说到居安造要在西城开营业所的事。
木林抬高两道眉,笑邱穆,“你个肥手獭。比齐天的手还长。我们居安造开营业所这种事,也需要拿到行会来讨论?”
邱穆嘿笑,“木哥这话谦虚。居安造一举一动jiù shì 咱造行的新风向,开营业所这么大的事。怎么能不跟大伙讨论讨论呢?”
兰生目前的想法是。将经营和工场分开。在西城设立固定门面,进行市场营销和客户咨询商谈等对外业务,而鸦场就完全是制造场。包括组装部件和家具,研发新材料,设计部等等。而且,她当时低价买到西城最好的两条街,也到了开发的时候,营业所设在西城,方便她随时跑工地。
她和木林一样,认为这是居安内部决策,所以好奇邱穆提出来的目的。
邱穆接着道,“长风称霸行市时,客人找工匠干造活都在东市角,工头们往那儿一站,所有的工活先尽长风人挑。长风看不上的,其他人才能和客人谈。”
兰生对zhè gè 过程很清楚,她jiù shì 不懂规矩,才变成白羊待宰的。但这时往回看,危机也是时机,一点都不错。
“当初常豪说是说不管其他造行了,其实就想把行会架空,连东市也不再让其他人驻进,虽说咱们如今已不用靠人站墙角等客上门的法子——”起初以居安造的分派为主,然后行会越来越团结,各造接大活时都会优先与行会中的成员hé zuò ,再就将长风无视的一些领域拾起,渐渐打开了局面,“不过,兰大姑娘想到开门面这么好的揽活法,却不能不管咱们。”
兰生好笑,“谁拦着你们开门面了?又不是我的独创,和你们前门做买卖后面住差不多,但我不能开六皇子府大门接活儿,鸦场又远,才想出这bàn fǎ 。邱穆,你最近买了园子,当我不知道还怎么?”
邱穆的胖让他看起来敦厚,却是水獭那身毛,滑不溜丢地说,“那园子是我媳妇买的,把这两年赚到的银子全搭进去了,现在又催我多干活,最好忙到别回家,把养家费给她就行了。”
五雷哼一声,“也是你自找的,只看长相,见一面就丢了魂,不料娶只母虎回家。”
大家哄笑,邱穆媳妇管着家里和造里两本账,邱穆跟媳妇支银子用,都知道那位厉害,眼前这位怂。
邱穆竟把泫瑾枫抬出来,“你们笑啥?兰大姑娘管着居安造的银子,那位六皇子还不跟我似的,只能眼巴巴干瞧着,难道兰大姑娘是母虎吗?我媳妇待我好就行了。”
兰生但道,“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虽然在她看来,邱穆媳妇挺难打交道的,就算在外也不给邱穆面子,万事以银子为第一考量。邱穆好歹是一个造行的东家,每月只有七两银子的零花,据说因为去年接得工造不少,所以给涨了二两。说得不好听,很小家子气。
“兰大姑娘说得一点不错,我家苦熬的时候,媳妇没嫌我穷,操持一家老少吃饱穿暖。如今宽裕了,就该让她过得称心些,银子算什么,我赚的,她管的,都在一家里。”
邱穆对媳妇赤诚忠心,令他不出色的胖貌看起来很可爱。
木林吆喝道,“还没讨媳妇的汉子们,都学着点儿,人都说家里好,爷们才能干出大事。胖獭jiù shì 咱的榜样,娶媳妇就得像——”眼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