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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云原不是这般没有城府之人,但今日这短短一个时辰秦霄实在给了他太多惊吓,情绪跌宕起伏,此时心神已经十分疲倦了。因此秦霄这么随口一说,他竟露出了破绽。但他很快反应过来,掩饰了神色,若无其事地道:“你做梦呢。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
虽然他极力掩饰,但刚才那一刹那的失态秦霄还是注意到了。
不过秦霄未动声色,仿佛没有察觉他刚才的不对一般,笑了笑道:“薛大人才是开不起玩笑。本王可是没那么好的福气。”
薛云心道你的福气好着呢。他正想问秦霄什么时候放开他,恰好此时传来了二宝敲门的声音。
“老爷,该吃晚饭啦。”二宝在门外喊。
他性格憨直,脑子也有点问题。薛云吩咐了他在院外守着,没有唤他就不要进来,他就真的一直守在院外。即使刚才书房里隐隐约约传来些异动,因薛云没有唤他,他便也没想着敲门问一问。反而是现在到了晚饭时候,二宝受了朱伯的嘱咐,雷打不动地盯着薛云的三餐饮食,因此这才过来敲门。
薛云趁机脱开了秦霄的怀抱,站起身来离他远点,整了整衣衫,尤其将肚子那里掩了掩,没什么诚意地邀请道:“秦将军要不要在我这一起用膳?”
秦霄看出他的敷衍,也不想把他逼急了,便道:“不用了,我回将军府去,你自己吃吧。”
将军府离巡察使的府衙就一墙之隔,薛云也没有留他,巴不得他赶紧滚呢。
等秦霄离开后,薛云才有些虚脱一般坐回了椅子上。
看来以后麻烦大了!
薛云面沉如水。他千算万算,独独没有想到秦霄会如此敏锐,竟然察觉了他的秘密。甚至拿着这个秘密来威胁他。
薛云抹着自己的肚子,暗暗盘算着。计划有变,要给朱伯送个信儿去了。如今想背着秦霄到安阳生产,只怕是不能了,但若坦然相告,就要看秦霄愿不愿意放他走了。
且说秦霄回了将军府,晚上躺在床上将今天的事仔细的想了一遍,感觉冲击也是很大的。
从杜进告诉他摩耶人的事,到在薛云那里诈出真相,再到摸上薛云的肚子感受到里面真实的胎动,秦霄觉得跟做梦一样。
薛云竟然真的怀孕了!男人竟然真的能生子!
秦霄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他和薛云相逢在彼此最美好的年纪,发生了一段人生中最真挚最纯真的感情,却又分手在最险恶最复杂的环境下。
虽然当时是薛云自己做出了选择,但秦霄仍然觉得自己没有遵守带着薛云一起离开京城的诺言,对他总有一丝说不清的歉意。
秦霄在薛云之后也有过不少人,但好像没人比得上当年薛云带给他的感觉。(简单说,薛云就是他心中的朱砂痣、白月光!)
秦霄也知道男人的劣根性,大约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所以他想反其道而为之,说不定真的得到薛云后,这种感情很快就能抛弃了呢。
不过想到薛云肚子里的孩子,秦霄心里染上一丝阴霾。他自认还是了解薛云的,以薛云的心高气傲,绝不会轻易委身于人下。在京城里敢让他雌伏的人只怕还没出生呢。就算他那皇帝堂弟,也一看就是个被人压的命!(秦霄,你真相了。。。)
如此说来,那个孩子是怎么来的?
秦霄想起薛云当时貌似无意提的那句,还有自己接下去的那句玩笑话,之后薛云的反应很是诡异,莫非
当时他在京城唯一的一夜风流就是在来春楼。而且现在想起确实有些古怪。他记得自己未醉之前,在来春楼的大厅里明明是选中了其中剑舞跳得最英武的那个男子的。
那男子岁数应该不小了,早已过了小倌的最好年华。若非他剑舞实在跳得好,想必来春楼绝不会让他在那日出场伺候自己的。记得当时他挑中那男子时,老鸨脸上还流露出了一丝诧异。
不过秦霄现在的口味就是喜欢高大英武的青年,而非柔媚纤细的少年。所以最后还是带着那个男子回了房。不过那男子一旦不跳剑舞了,好似就变得和普通小倌没什么区别了。
后来回房之后的事秦霄就记得不是太清楚了。他自己事自己知,一旦喝醉,他就不认人了,而且思绪混乱,不知所云,所以他很少喝醉。
那天他身在京城,他的五万剿匪归来的征西军就在城外驻扎,除非皇帝和京城里的官员们都疯了,不然他们比秦霄自己都更重视他的安全。所以那天秦霄是很放松的,又有自己的亲兵守护来春楼,他便想好好痛快一下,不知不觉就喝醉了。
虽然酒醉,秦霄已经记不清那晚之人的面目了,但他却记得那人在情事上竟难得地与他合拍。因他平时过于‘勇猛’,寻常男子的体力都跟不上,但那日却非常和谐,痛痛快快地大战了数场,实在让他畅快。
秦霄回忆起那一夜的销魂,嘴角不自觉地流露出一抹微笑。但突然间,他浑身一震,从床上翻身坐起。
等等,有什么不对!
他终于想起来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