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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口气大,十足的挑衅,周遭看戏,即便坐在最上位的卫天阔都饶有兴味儿。
韩莫单手负后,盯着阎以凉,他淡淡的哼了一声,“我向来不打女人,看来今日要破戒了。”
“在我面前说不打女人的,都是打不过我而找的托词,将军也是么?”从安廊上走出来,阎以凉一步步,随着她走来,两边的人都自动的让开。
“阎捕头武功高超,果真是艺高人胆大。既然如此,我便不客气了。”她咄咄逼人,韩莫自是也心里不痛快。
“将军请。”在铜雀台的中央站定,阎以凉与韩莫相距不过一米。周遭的人皆退回自己的座位,将这中央的场地让给他们。
原本被卫天阔钦点的秦康也退了下去,这一场比试,完全是刑部和韩莫的恩怨,能不参与自是不要参与。
那上面,卫天阔站起身,双手负后,盯着下面,眼角眉梢皆是笑意。
那一身月白远如皓月的人也注视着,这皇都勾心斗角,一日都不得消停。
阎以凉与韩莫相对而站,盯着对方,各自的眸子里却是冷色交杂。
安廊之上,还有那文武朝臣皆注视着他们。韩莫功夫高超,世人皆知。阎以凉,关滔的弟子,都说她是习武的天才,不过能否赢得过韩莫,这可就难说了。
蓦地,那一直不动的两个人动了,迅疾如风,眨眼间消失于原地缠斗一处。
高手过招,不懂武功的人是看不清的,残影交错,只有强劲的风不时的飞过来,打在身上有些微痛。
卫天阔看的专注,眼睛都不眨。靠坐在原位的卫渊几不可微的眯起眼眸,本以为是无聊的打斗,没想到这两个人在玩命。
交手的瞬间,发出的声音沉闷且结实,听在耳朵里,都会深深地感觉到那有多疼。
安廊之上,刑部的人紧紧盯着,关朔更是一手撑着大理石柱,大眼睛里盛满了紧张。
韩莫武功高不是说说而已,否则他也不会有今天。
砰!更加厚重的击打身体的声音响起,在场的朝臣家眷,一些不禁吓的女子已经开始在缩肩膀。整个铜雀台寂静无声,只有掌风交错,击打身体的声音此起彼伏。
“唔!”低沉略带痛苦的声音响起,下一刻,两道身影分开,众人也都松了口气,总算完了。
阎以凉眸光凌厉,盯着韩莫更是有一股不用言说的蔑视。
韩莫站在对面,他脊背挺直,但是左臂却有些异样。
“原来韩将军的骨头这么软!”阎以凉开口,之后两步走过去,单手扣在他左肩,另一只手捏住他手臂一推,细微的咔嚓声,他的手臂接上了。
韩莫只是眉峰微蹙,盯着阎以凉,脸色极冷。
放手转身,阎以凉一步步朝着安廊走去,关朔抬手鼓掌,寂静的铜雀台,他的巴掌声格外响亮。
卫天阔的视线追随着阎以凉,一直到她走上安廊之上他才开口,“阎捕头,怎么这么拼?”以前让她和谁比划比划她都是敷衍,完全就是在糊弄他。
转头看向卫天阔,阎以凉微微低头,“很早之前便想与韩将军切磋,奈何宁筱玥是将军夫人,禁止我向韩将军讨教。如今二人分道扬镳,今日更是机会难得,再说与高手过招不尽全力,那就是对对手的羞辱,韩将军你说是么?”看向已回到座位上坐下的韩莫,阎以凉扬声道。
韩莫脸色难看,但却无法说什么,“阎捕头说的极是,下次有机会,定与阎捕头再切磋切磋。”
“随时恭候。”扬眉,阎以凉的凌厉是从骨子里流露出来的。
铜雀台上,气氛一时有些诡异,有人在笑,有人神情莫测。
刑部尚书昂首挺胸的坐姿在那一桌上格外突出,扬眉吐气,仅仅是一瞬间的事儿。这口恶气出了,他的个子似乎都长高了。
“你若每次都能这么拼,朕也就不会觉得总是被你敷衍。”卫天阔提醒她,除了这次,以前她都是在敷衍。
“卑职不敢。”阎以凉拱手,嘴上说着不敢,但她是否敷衍她自己清楚,她就是在敷衍。
刑部与韩莫的恩怨在这宫宴中暂时告一段落,美酒佳肴,下面的朝臣也在闲聊。卫天阔不喜歌舞,宫宴中向来没有歌舞。
下面的人在聊,上面,卫天阔也与卫渊在低声说着什么。
二人皆倾身,距离很近,随着卫天阔在说,卫渊的视线也在席间游走。
最后,他的视线定在刑部尚书的身上,许久。
“师姐,你没事吧?”关朔凑到阎以凉身边,踌躇了一会儿小声问道。
“没事。”阎以凉直视前方,声线冷淡。
“你没把他手臂卸了,仅仅是敲脱臼,实在便宜了他。”他们过招,齐岳看的清楚。韩莫武功高强,但对上阎以凉,他还差了点。
“若是杀人不偿命,我就宰了他。”这是皇宫,最开始也说仅仅是切磋,若是能立下生死状之类的,她肯定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