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眼泪簌簌落下:“可是,可是,我真的很希望我说的是真的嘛……”
蔚青城瞬间什么脾气都没有了,原本还想把她按在洗手台那让她吃一口牙膏,感受一下吃牙膏是多恶心的一件事。现在,这个计划也取消了,他伸手将她拉进怀里,慢慢收紧臂膀,将她抱得严严实实:“不是还没被确诊为不孕不育吗?哭得是不是有点早了?”
失落来得措手不及,美景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理性。
后来,美景回想起当初的自己,是无论结果是什么,都会失落一阵子,她只是准备好了恋爱,并没有准备好与一个人真正地走完一生。
由于美景整日闷闷不乐,动辄不做饭、不擦地,蔚青城还特地找来了家庭医生,看看他们家美景是不是落下什么心理阴影了。医生是陆骁多年的好友,和蔚青城不算陌生,经过最后一番诊断,他说:“你女朋友啊,是懒。”
美景大方承认自己就是懒,懒有什么可耻的,这是人性啊!哪有人会一天不干活就浑身不舒服,再说自己的地位今非昔比,原来她只是一个低声下气的打工妹,现在她已经晋升为“正宫娘娘”了,身份不一样了,身价自然上涨。
蔚青城一只手拿着钱包,一只手拿着菜刀,站在厨房门口冷冷地瞪着美景:“你还不承认,和我在一起是因为钱?难道你不知道什么叫作‘不忘初心,方得始终’吗?”
美景死猪不怕开水烫,趴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初心是谁啊,我从来就没记得过,始终是谁啊,我压根就不想要。”
他转身回到厨房,一刀劈在西瓜上,随后抽出二百块钱拍在西瓜旁边:“岑美景,你来看,这里有你最喜欢的。”
美景懒洋洋地爬起来,光着脚丫磨蹭到厨房:“我喜欢什么啊?我都不知道我喜欢什么……”
“这个。”修长的手指落在人民币上,指尖敲出砰砰的声响,他示意美景走近一些。
“这个?谁说我喜欢这个了?我只是很缺,再说,我现在也不缺了,就没那么喜欢了。对于现在的我来说,金钱就如同粪土一般。”她嘴上这么说着,却还是乖乖地靠了过去。
他沉着而自信地说道:“我没说完,你喜欢的是这个的主人,也就是我。”
美景沉默地抡起大刀开始切西瓜,然而她并没有忘记那二百块钱,秉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态度,她直接将它们塞进自己的牛仔裤口袋。
她切了一半,蔚青城接过刀,学着她的样子继续切,不得不说这个人,做家务真是没天赋,切个西瓜能切得参差不齐的人可不多了,美丽都要比他灵巧。
可是,笨拙的蔚青城,在此刻偏偏显得十分可爱。
也许可爱的并不是笨拙,而是认真地付出,为了把美景从沙发上和床上勾引下来,他往往会满屋子撒钱,等到她真的动手干活以后,他又舍不得让她闷闷不乐,总是笨拙地插手。慢慢地,他就什么都学会了,最后变成由岑美景指挥,他一个人干活了。
不过,让别人做家务,自己是需要付出代价的。美景做家务,蔚青城付出的代价是钱;蔚青城做家务,美景付出的代价是身体。
他正努力将自己当初说的流氓情话一一实现,不仅仅是要和她上床,还要上沙发、上写字台、上洗衣机、上浴室、上厨房、上车、上公园……
她要蔚青城把他乱扔在茶几上的书籍整理好,还要洗干净烟灰缸,他听话地照做,拎着湿漉漉的烟灰缸回来,随手往茶几上一放,转身就把美景扒个干净,湿凉的手掌惹得她尖叫连连,做家务变成了亲热。
美景的妈妈用毛线织了一套沙发垫,是黑白格子的,很时尚。美景拿回来,让蔚青城先把沙发擦洗一遍再铺上,他一一照做,铺好后,把躺在地毯上嗑瓜子的美景捞起来扔在沙发上,衣服照旧被扒个干净,做家务再次变成亲热。
美景让他去将洗好的床单晾起来,结果就是被按在洗衣机上亲热;美景让他去把浴室的玻璃擦一擦,最后她被抱到洗手台上……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做家务的是他,累到起不来床的是她。
在总是期待自己怀孕又总是没能成功怀孕的日子里,她做了很多件大事,比如,依仗蔚青城的好表哥陆骁,美景顺利地将自己那个吃啥啥不剩、干啥啥不行的不争气的妹妹送进一所非常有名的艺术学校,并且在入学面试阶段就取得了惊人的成果,岑美丽的天赋令老师叹为观止,这对她这个怀孕艰难的姐姐来说,深感安慰。
美景偶尔会想起自己的父亲,他朴实又努力,那么渴望将她们姐妹两个送上枝头成为凤凰,然而,穷人的命运总是多舛,带她们飞上枝头的并不是父亲勤劳的双手和不懈的努力,而是另外一个在她们人生中凭空出现的男人。
再比如,她与何培重归于好。
还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美景刚刚被写着稿子突然就兽性大发的蔚青城强行抱进怀里扒了衣服办了该办又不太好描述的事情,便懒洋洋地去浴室洗澡。刚刚裹上浴巾,头发都没来得及擦,她就听到门铃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