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冷着一张小脸,一副生人勿近模样的小郎君,“你小的时候真好看,我每回一看到,心里就好像有一朵朵小花在绽放。”
她话音一落,努力做出哀伤模样的沈溪石,不由手微僵,什么叫他小时候好看,难道他现在不好看吗?
只是一心要诱出阿倾今日到底和魏三娘子聊了什么的沈溪石,还是以大局为重,没有在这等时候破坏氛围,和阿倾掰个清楚。
没有发现沈溪石不满的某人,忿忿地问道:“溪石,你那时候如果喜欢我,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冷淡呢?我那时候多伤心啊!”顾言倾忍不住吸了吸鼻子,也不知道是想起那时候的自己,还是借故光明正大地流一点担忧委屈的眼泪。
“阿倾,是我不对,以后再不会了,我不会为那些莫须有的顾忌而再伤害你,你我既已结成夫妻,自当是融为一体的,以后我诸事皆会与你商量。”沈溪石刚说完,原本期待着阿倾自己立即说出藏在心里的事儿,却不防瞥见她正委屈的落眼泪。
立时什么谋算都没了,只心痛得一个劲地去亲吻阿倾的眼泪,暗暗责怪自己想的什么昏招,又听阿倾抽抽噎噎地道:“如果我,我死在了那场大火里,我永远都,都不知道,原来你并不讨厌我。”
当年的事,重逢以后,顾言倾从没有说,其实那时候她也是很委屈的,每次去找沈溪石之前,都要在家里暗暗地给自己打气,也许,也许今天他就被她感动了呢,也许她今个穿的好看,他就看见自己的好了。
可是没有,一直没有,他一直冷冰冰的,一直冷冰冰的,好像她是什么令人厌恶的东西一样,想到这里顾言倾越发的委屈了,那些默默承受的难堪,那些咬着唇压下去的委屈,和今日魏三娘子狼狈奔走的背影一下子重合起来,她其实也曾受过那种难堪,不是一日两日,不是一年两年,从八岁到十三岁。
所以顾家的人才会积极地帮助沈溪石,他们知道,顾家的小宝贝这辈子是栽在沈溪石身上了。
沈溪石眼看着阿倾的情绪失控,哭得难以自抑,不停地亲她的眼睛,鼻子,嘴唇,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讨好,像个小哈巴狗一样,顾言倾的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怎么也止不住,却是彻底吓到了沈溪石。
他一直以为小孩子忘性大,阿倾不会难过很久,而且每次他看到的阿倾都明媚得像小太阳,丝毫没有被打击的阴影,他一直以为,阿倾不会在意的,想到那样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娘子,每次受了委屈也只是微微抿了唇,却是一句指责他的话也不曾说过。
此时的沈溪石才知道,以前的他错的有多离谱。怪不得,阿倾回来以后,避他如蛇蝎,可不是蛇蝎吗?如果自己这次不是死缠烂打,无论如何也不放弃,他想,大概他和阿倾是真的会错过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沈溪石恨不得杀了自己!
被亲的意乱情迷的顾言倾,忽地就发现某人猛地甩了他自己一个巴掌,声音响亮的顾言倾都忘记了哭泣,呆愣愣地看着溪石,“你,你怎么了?”
沈溪石微红着眼眸,紧紧地将阿倾搂在了怀里,“阿倾,你不知道,以前每次赶你走的时候,我都好痛恨自己,阿倾那么好,我为什么要欺负她,她要是再也不来找我了怎么办?她要是被别家的小郎君哄走了怎么办?阿倾,对不起。”
顾言倾感觉到抱着她的人,浑身都在颤抖。
两人就这样抱着,谁也没有再开口,过了约一炷香的时间,顾言倾微微挣扎了一下,低声道:“我,我热。”
沈溪石这才发觉,阿倾和他的胸口又都是汗,顾言倾秀气的眉微微皱了一下,“刚才的澡白洗了!”
许是刚才哭得太狠了,顾言倾眼睛红红的,像小兔子一样,此时皱着眉,可爱得沈溪石简直想将她揉进体内。
对着外头唤了声,让重新送温水过来。
这一回却是沈溪石将顾言倾抱进去了一起洗,氤氲的热气和茉莉花的香味,让气氛一下子变得暧昧了起来,顾言倾没一会儿便被啃得娇`喘连连,脸和身子都成了粉红色。
外头的荔儿听见里头有哭声,后来又是水声,暗暗红了脸,将左右的女使都支开,只自己一个人在外头候着,听主子的传唤。
绣着童子采莲的床幔里头,顾言倾眼神迷离地听着身上的人一遍遍地呢喃着“阿倾,对不起,阿倾,对不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荔儿又吩咐厨房抬了水过来,一番清洗过后,沈溪石抱着香香软软的阿倾,心里只觉得当真是一刻也离不开她,现在都不敢想象,阿倾不在的六年里,他是怎么过来的。
“阿倾,以后再也不要离开我了,我再也不对你摆脸色了。”说罢,用脸蹭了蹭顾言倾的脸,可怜兮兮的模样。
饶是半睡半醒中的顾言倾,也觉得有些忍俊不禁,乐呵呵地觉得,她是像阴冷残忍的沈枢相改造成了小忠犬吗?
就是不知道这条小忠犬是什么品种。
“阿倾,今日魏三娘子来找你说了什么?”耳畔传来轻泠泠的声音,细弱的像是一只蚊子的振翅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