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倾不由松了口气,虽然她知道大皇子不会对她做什么,但是毕竟是大皇子的大喜之日,她和他在这里相见,顾言倾觉得怪异得很。
沈溪石过来,一把握住了言倾的手,将她手里的荷包拿了过来,递给大皇子。
大皇子摇头,眼神坚毅,“沈枢相,我不会伤害你们,顾家姐姐既是嫁给了你,我便不会再做什么,我只要她好好的,平安喜乐地过日子,但是你们在京中也是群狼环伺,这荷包你若不想顾家姐姐收着,那便你收着,总是对顾家姐姐的安危,多一重保障。”
他说得坦荡,沈溪石不由挑眉,两人对视片刻,沈溪石便收回了手,将荷包塞进了自个的袖里,牵着言倾的手走了。
陈仁从后头的院子里出来,唤了声:“主子。”
大皇子淡声道:“传话给前院,孤醉卧不起。”
“喏!”
等走远了,顾言倾轻轻拽了拽溪石的袖子,“你是不是生气了?”
沈溪石没有反应。
顾言倾又拽了拽他。
沈溪石猛然回神,笑道:“没有,是魏静晏派人和我说了,说大皇子妃传你过去。”
他起初只是担心,并没有生气,皇子妃传召,阿倾怎能不去,他只是想到大皇子说“多一重保障”时笃定的语气。
大皇子必然是察觉到了什么,联想到昨日阿倾与他说的,太后给魏三娘子下了绝育药的事,不由握紧了阿倾的手。
“阿倾,日后出门多带些女使。”
第69章 玫瑰红茶
顾言倾见他真的没有生气, 才放下心来,低声道:“我以为是皇子妃找茬呢,压根没想到他会在这种日子喊我见面。”顾言倾越说越有点心虚。
也就是溪石和她知根知底的, 若是换成任何一个男子, 在夜里见到她和大皇子私会,怕是都不会相信两人之间是清白的。
沈溪石像是看出了她的顾虑, 摸了摸她的脑袋,低声笑道:“你若是喜欢他, 当年也不会跟在我后头哒哒地跑了。”沈溪石说这话的时候, 十分宠溺, 隐有骄傲。
顾言倾瞪了他一眼,恼恨地跺了跺脚,“你再说!”
沈溪石唇角微勾, 当年他不过是一无所有的沈府庶子,言倾都不曾放弃过他,今时今日,更没有任何理由, 让言倾倾心于别人。
只是这大皇子对言倾的心思,倒让人意想不到,先前为了阻止言倾嫁给他, 大皇子可是颇花了一番心计的,没想到等言倾嫁给了他后,大皇子竟又一心一意盼着他俩好了。
沈溪石看着面上有几分羞赧的顾小娘子,心下暗道:幸亏下手得早, 也不知道当年那么没羞没臊的顾小娘子,是怎么夺了这京城一众小郎君的芳心的。
两人走到前头的时候,宴席已经开始渐渐散了,魏静晏站在宴厅门口,看见顾言倾和沈溪石一起过来,眼眸亮了亮,恰巧,这时候夏夫人从里头出来,有心和魏静晏寒暄几句,只是见魏静晏的脸色一直淡淡的,夏夫人知道她往日里头素有“半疯”的性子,也不敢再多说,只怕一会儿她不讲情面起来,闹得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只是没走几步,跟着夏夫人的夏元珊便听见魏静晏唤了声“沈夫人。”回头一看,见魏静晏在主动和顾絮打招呼,一时心里暗暗惊奇,这些年魏静晏可是一个交好的小娘子都没有,听说早年间,与承恩侯府的顾言倾交好。
顾言倾望着魏静晏,见她眸色先是急切,又很快暗淡了下来,一时不忍,轻轻道了一句:“阿晏,谢谢!”
只这一句,魏静晏便红了眼,轻轻摇头道:“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我一直都是你的阿晏。”
顾言倾也红了眼,上前握住了魏静晏的手,“对不起!”
魏静晏的眼泪“啪嗒”一声掉了下来,“没有关系,我都知道的。”
这时候宴厅里头还有几位夫人没走,猛一看见两位夫人握着手,红着眼睛,眼里都流露出讶色。
魏静晏却好像没有察觉到身后打量的眼睛一般,上前轻轻抱着顾言倾,哭得不能自已,她不曾怪过阿倾不与她相认。
如果不是顾言倾,她或许这一辈子只是一个枯寂在后宅中的女子,小时候爹爹和娘都不喜欢她,她一个国公府的嫡女尚比不得旁家的庶女,远远地看着三娘子备受国公府上下的娇宠,便是蹙一下眉头,爹爹都要心疼。
而她,却在嬷嬷的手底下小心谨慎地活着。
她曾经在这种落差中,越来越自卑,越来越懦弱,也曾心生嫉恨。
是阿倾,给了她一个色彩艳丽的童年,可以穿好看的衣服,可以吃好吃的小食,可以和同学打打闹闹,不再畏惧同学或恶意或怜悯的眼神,有人对她笑,有人拽着她的小辫子闹,那个娇花朗月一样的女孩子,彻底地驻扎在了她的心底,驱走了一切的阴霾。
顾言倾教会了她如何愉悦地生活。
也是在顾虞氏和顾言倾的耳濡目染之下,魏静晏在及笄之后,才会能够谋划嫁给景阳候做继室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