磐出生、小凤凰生日,他也没忘记送一份亲手挑选的礼物。在阿磐四个多月的时候,老皮特还主动担任中间人,尽力为杨柳争取了一部国际大制作影片中的重要角色。那电影上到编剧、导演,下到演员、幕后,无一不是业内精英,竞争之激烈是常人难以想象的,光是跟杨柳一样拥有琳德影后头衔的竞争者就有三个之多,如果不是有老皮特帮忙,单凭杨柳和江景桐的努力也未必能成。
那电影上个月已经开始在全球范围内逐步上映,票房和口碑无一不好,杨柳也凭它再次冲上多国娱乐版块头条,基本在国际影坛站住了脚。
可现在她却突然被告知,这位慈祥的长者竟然不久于人世!
江景桐搂着她叹了口气,“去看看吧,我明天就抓紧时间把手头的事情处理一下,争取后天过去跟你汇合。”
老皮特待杨柳不薄,而作为杨柳的丈夫,以及一个同样敬重他为人和演技的晚辈,于情于理,江景桐也该去走一趟。
距离天亮还有几个小时,可杨柳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她订了机票后干脆就去收拾行李了。
说是收拾行李,可她心里乱的很,脑子里一刻不停的想着,一会儿感激一会儿难过,箱子里的东西被放进去又拿出来,最后在角落里胡乱挤成一团。
“妈妈?”
杨柳猛的回身,就见穿着睡衣的阿磐模模糊糊的站在衣帽间门口,一只小胖手还在不住的揉眼睛。
江景桐关了门走过来,弯腰将胖儿子抱在怀里,亲了亲他胖嘟嘟的脸颊,“怎么不睡觉?”
刚才他隐约听见外面有人在拍打房门,一开始还以为是幻觉,可是声音越来越响,他过去开门一看,就见阿磐一头栽了进来。
阿磐蹭了蹭他的脖子,扭扭屁股换个比较舒服的姿势靠着,嘟囔道,“有狗狗追。”
江景桐笑笑,“做梦呢,假的,别怕,睡吧。”
阿磐嗯了声,却又努力撑着眼皮问,“妈妈,你要走吗?”
杨柳心里难受的很,只微微点点头,“妈妈出去几天,阿磐要听爸爸和姐姐的话。”
但阿磐好像被她之前动不动几个月不回家的行为搞出了心理阴影,这次好不容易抓住现行,怎么也不同意放她走了。
“阿磐也走。”
杨柳愣了下,才明白过来他什么意思,“乖,妈妈这次真的只出去几天,很快就回来的。”
“阿磐也去!”这胖小子真跟小凤凰是亲姐弟,犟起来都一个样儿,当即就扁着嘴巴要哭,“阿磐也去!也去!”
大约是怕自己一个人势单力孤,力度不够,下一秒他干脆嗓子一扯,趴在江景桐肩膀上冲外面大声吆喝起来,“姐姐,妈妈走!姐姐,妈妈,走啦!”
他说话不算太早,平时偶尔急了还会缺字漏声的,真难为他大晚上半梦不醒的时候还能喊的这么溜,关键是脑瓜子转的还挺快。
小家伙身强体壮,喊起来也中气十足,带着奶音的声调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几嗓子下去,睡在另一侧的小凤凰也跟着起来,敲门进来的时候身后还跟着以为天塌地陷了的保姆。
看到姐姐的阿磐仿佛有了主心骨,眼睛里噙着两大包泪水,用力挣着身子比划,一边指着杨柳和她那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行李,一边冲小凤凰哭诉,“妈妈走,不要阿磐!姐姐抱!”
现在的小凤凰也不过是个不到四岁的小豆丁,让她抱条小狗也就罢了,可肉团子一般的阿磐?
小凤凰先歉意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走到杨柳跟前,拉着她的手问,“妈妈,又要走啊?”
她的眼睛里明显流露出不舍,可却没像阿磐那样哭闹,显然是对生活中的分离习以为常。
杨柳有些心酸,摸摸她的头,“你还记得老皮特吗?就是那个在你生日的时候送你礼物的皮特爷爷,他病了,妈妈要去看看他,很快就回来。”
小凤凰点点头,又满脸担忧的问,“爷爷病的很严重吗?”
不问还好,一问杨柳就觉得快哭出来,“对,很严重。”
小凤凰眨眨眼,眼窝里泛起一点泪花,也像是要哭了,“那他会死吗?就像*一样?”
上个月赵的卢小公子养了三年多的小狗*生病死掉了,他整个人哭的跟什么似的,逢人就说,还挺隆重的搞了个遗体告别仪式,连带着曾经跟小狗一起玩耍的小凤凰也哭了好几场。
那是这几个养在象牙塔中的小朋友们,人生中经历的第一场生离死别。
杨柳掩住大半张脸,深呼吸调节着情绪,“也,也许吧。”
小凤凰还没说什么的,那头被江景桐抱在怀里的阿磐一见姐姐和妈妈都这么难过,当真以为自己要被抛弃了,登时悲从中来,放声大哭起来。
“啊啊啊啊,阿磐乖,妈妈憋走!憋不要阿磐!”
本来杨柳是真的很难过来着,但被他这么一打岔,却又忍不住给气笑了。
她重重叹了口气,过去从江景桐怀里把人接过来,“妈妈什么时候说要不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