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怎么以为。
“你先走吧,让我静静。”容巽在心里叹口气,步子终究在没迈出去。
宋也有些不放心,三步一回头的往外走,给她个独立空间。
容巽倚靠在门边,外面朔风吹雪拂过她发梢,风大雪大,时间一长白了半边头发,都是雪。
对不起。她在心里默默道歉,对不起不能陪你。
不知不觉已经十多年了。
好像是八/九岁的时候,她们一家进宫赴宴,那时候容瑶的聪慧刚刚崭露头角正是所有人巴结的时候。
而她呢,娇纵跋扈,不与人善,他们就不和她玩,那次宫宴更是联合容瑶把她推进池塘里,要不是穿云哥哥救她一命估计她就淹死在那了。
顾穿云宽厚温和,心怀至善性有大爱对她的爆裂坏脾气一一包容,容巽那时候很喜欢这个温柔的大哥哥。
几乎是走哪跟有的小跟屁虫,顾穿云长她几岁人又懂事,入仕很早,渐渐的陪她的时间少了。
在容巽心里,顾穿云始终是最重要。
也不知道在门口站了多久,容巽觉得浑身发冷才关门进屋,整个人瘫上床上一动不动,仿佛一点气力都没有。
傍晚,宋也又来了一趟,提着食盒。
里面的饭菜都是平日里容巽爱吃的,还有聚吟楼的盐水鸭,一碗酒酿圆子还热乎着呢。
“郡君吃点东西吧,你可一天没吃东西了,这样下去对身体不好。”
容巽看他一眼。
宋也以为这大小姐得耍脾气不能吃呢。没想到,容巽只是沉默一会就上前吃东西,一言不发的那种。
“你想问什么?”宋也的眼神太过明朗里面是昭然若揭的疑惑,她想忽视都困难,只好问一句。
宋也摇头一笑,“没什么,就是没想到你还吃的下饭。”
“不然能怎么办呢,我就不吃不喝哭天抢地,也左右不了陛下的意思。况且卖国求荣的是定国公不是顾穿云我相信陛下是明君,不会好坏不分。”
“你能这么想最好。”
容巽略一笑,“更何况穿云哥哥文武全才,智计谋略不在任何人之下,我相信他有全身而退之策。”
莫名的,宋也心里有点发酸,就像喉头堵着一颗酸涩的柠檬,酸到了心坎里,偏偏还咽不下。
“对了,那个尸体还找么?”
“不用找了,定国公说已经被他剁碎给花做肥料了。”
“……”容巽看了看碗里的饭,又瞪一眼宋也,突然有点吃不下去了,下次绝对不在吃饭的时候讨论这个。
“那个人是潜逃的一剑。”
“不认识。”容巽低头又喝口汤,大手一挥指使道,“收拾出去吧,我回容国公府撞。”
“……你可真是个大小姐。”
容巽给他个鬼脸,“说的对,所以需要人侍候啊。”
宋也无奈,老老实实给她收拾桌子,容巽出了门直奔容国公府。
她刚进门,就听见元氏的哭诉声,声声撕心裂肺肝肠寸断,恨不得哭的让所有人都知道她委屈。
容巽绕过院前石屏,这才看清,元氏跪在父亲脚边哭,容瑶坐在一边哭,容鹤则在安慰两边安慰。
容桥和父亲一样的面若沉水。
看见他,容国公呵斥,“你还知道回来,又疯到那去了!”
“与你何干?”
容桥立刻转头看她,眼里是略微的不可置信,盯着她恨不得给盯出个洞来,容巽莫名其妙不甘示弱的回瞪。
二郎腿一翘坐在了旁边。
“这是干嘛呢?你们夫妻好的琴瑟和鸣居然也会吵架?”
这话本寻常,经容巽嘴里一说出来,就多了股讽刺的味道。
元氏一窒,嘴巴张了张到底没说什么,继续掩面而泣。
“我回来是要问个问题。爹你知不知道定国公府的事情?穿云哥哥现在怎么样了?”
“定国公是板上钉钉的了,顾穿云可能会充军吧。”
容巽略一抿唇,手握成拳一点一点的收紧,直至一滴血从握紧的拳头滴落至地,这才缓慢舒口气。
站起身,“这几天我就不回来了。”
“站住!”见人要走,容国公赶紧出声叫住,“你已经三个多月没在家了,一个姑娘家这样不太好。今天就别走了。”
容巽扯唇一笑,迈开腿走出去了。
在座几人面面相觑,到底没说什么,谁也管不了她了。
兜兜转转走遍了长安,容巽也没找到自己要去哪,净悬司不想回,家也不愿意回,能去哪呢。
夜色来临,月朗星稀,风停雪止。
容巽一抬头,她竟然走到了镇远王府,恢宏气派的府门紧闭无端多出几分萧索之感。
容巽两步跨上台阶,推门进去,镇远王府里很安静,下人步履匆匆没一个敢多话的,看到她也只是安静行礼。
还是老管家出来迎她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