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瞧——”
方同治恨恨地丢下这句话,觉得叶家人还真是碍眼,不止一个叶苍泽,一个叶则,还有个更难缠的叶茂,合着他们叶家的人就非得跟他作对,来的都不止一个,一来就来三个!
走着瞧?
到底谁让谁走着瞧?最后的结果,只能是结果出来了才会让人晓得。
陈碧坐在车里,两手搁在膝盖上头,心一直跳,当然,心是一直会跳的,心要是不跳了,那她还怎么能坐在这里,就是跳得频率快了,快得让她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心律不齐,脸色有点难看——
阴阴的,跟风雨欲来一般。
她也不是心情不好,就是心里有点纠结,一大早地活生生地把她给吓着了,虽说昨晚有点后遗症,被过度使用过的地儿,连动下腿都能拉扯到那里的肌肉让她疼得都不敢迈腿——
想着的时候,忍不住轻轻一动腿,又扯动了一下,眼泪都快飙出来几滴,罪恶感那种东西又跟着飘上来,飘在她脑袋里,让她不得安宁。
明明真快乐,是真的,与叶茂一起,她想她快乐,可——一碰到方同治,这快乐就成了惊悚,让她全身都紧绷一起,怎么都放不下来,回去又得同张放解释一下,更纠结了——
可谁晓得了,——车子给拦住了,连叶茂的坐驾都给拦的人,那是随便什么人吗?
当然不是的,如果说叶家还有人真这么敢做,那么指定就是叶则了,以前他能让叶茂轻轻浅浅的一句话说了,就乖乖地回部队去,那么现在的他,虽说还不足以与叶茂相抗,但已经给了他胆子,敢当众劫车了。
那场面还真壮观,几辆军用吉普,把那车都围起来,不让那车子驶出去,叶则跳下车,那架式都能唬人了,跳得叫一个帅气的,都没有什么可挡的架式,大大方方地走到车边,拉开车门——
“下车吧——”
有那么一会,陈碧有点期待来的人是方同治,都说了那个人才是她的心尖尖,她想起来就能一脸高兴的人,落入她眼底的只是叶则,就他一个人。
她坐在车里,没敢看他,也没敢下车,就那么微微地摇摇头。
叶则一看她这个乌龟性子就火大,以为乌龟一下就能躲过去了?半个身子探入车子里,搂住她的上半身,把人就想往车外抱,——她到是挣扎,双臂乱挥,都想往他门面上招呼,双腿不敢乱踢,怕疼。
再厉害的挣扎,哪里敌得过叶则这么个军人,都成了小儿科,都成了他的调剂品,两手臂跟铁臂一样了,把人硬是从车里弄出来,对着开车送人的“司机”,“回去照直说,说得清楚点。”
他还嚣张,把人带走,还让人带话过去。
一帮嚣张的车队来得快,去的更快,独留下一车子,车里头的是叶茂的“忠臣”,表情都是哭笑不得的,青天白日的,原来是给打劫了。
叶老六家的拖油瓶,这作孽的,怎么就吸了这么多人?
这问题,谁也没办法回答,就连陈碧本人都苦恼,她都不知道自己都算是遭了什么了,早上的惊吓够大了的,现在再来个惊吓,方同治到是没追上来,叶则到是来了,她躲在角落里,根本不敢看身边的人一眼,也尽量地忽略他的存在。
“离这么远干嘛,还怕我吃了你不成?”叶则那个恼的,把他当成细菌了,中间的位置都能挤得两个人了,偏她还跟个小媳妇似的,连看他都不敢看,显得她委屈似的,其实委屈的人是他!“还委屈,你还委屈,我才委屈的好不好?”
“什么呀——”她不干了,觉得被他给倒打一靶,乌溜溜的眼睛盯着他,一对上他带恼意的眼睛,顿时又泄了气,没有了那股子气性儿,气性儿来的快,去的也快,嗫嚅着,“我没说我委屈。”
声音轻,轻得都快要压在喉咙底。
作者有话要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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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说的还像是人话。”叶则下了个结论,一手放在她腿上,自然感觉到她想躲,便是不肯移开手,就那么放着,“我最近有空,难得有空能陪你,你不会说没有时间吧?”
他问得轻巧,那态度跟吃饭一样自然,她仿佛就得陪他。
她一滞,哪里敢答应,当着他的面,又不敢不答应,这都叫两难的,心里忍不住埋怨起来,这一个一个的,一出手人都多,尤其是这叶则,刚才那架式都快让她惊着了,“我、我还得回去医院,张放还躺在里头呢。”
声音很轻,轻得跟蚊子的声音一样了,她瞅着他的手,那只手就搭在她腿上,明明就是手,还隔着短裙,可是——她却觉得烫人,有种烫意,烫着她那里,浑身都不对劲,想下腿——
才刚一动,腿间的肌肉一抽,就让她疼得把这个想法给打消了,而他的手劲更重了,重的让她有那么一点压力,巴巴地瞅着他,就是指着他能高抬贵手一回,让她早点回去算了。
“哦,还惦记着张放呢,这心意挺好的,挺叫人羡慕的——啧啧——”他微微摇头,还咂咂有声,半侧着身子,两腿悠闲地交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