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度不舒服,又不得不屈从于现实,总得有个办法,总不能让首长同志占了个先。
“那、那个陈景和,到底想干什么?”
四个人都挤在同部车里,谁都不肯换部车,好像与首长同志平时都很亲近,当然除了叶则之外,谁也没能同首长同志亲近多少,叶苍泽这个“儿子”也不会比别人更亲近一点,他通常在叶家的地位,很难叫人说个清楚明白。
柳东泽挤在叶则身边,要不是真是顺藤摸瓜地真找出是陈景和下的手,他不是不敢相信,而是觉得这事儿太扯了,“为了他们家那点钱?”
听听,他这个语气,根本没把陈家的钱看在眼里,一副财大气粗的架式,让叶则丢了个白眼过去,这两个人一直不和,现在没必要装作合得来的假样子,“脑袋进水了也说不定……”
他的话一听就知道是别有意味的,说的是陈景和,更多的是指柳东泽。
“跟个乌眼鸡似的,你们到是闹呀,闹呀,闹得越凶越好,我一点都不介意……”方同治冷冷地插上话,“要不,我们也别去了,把车子停下,让你们好好地闹闹,闹出个结果来再去问问陈景和到底想怎么样?”
叶苍泽偏过头,没理会他们,迳自看着车外,外头一片黑,他的心揪起,揪得老高,实在没心情跟他们费口舌——可没人让他安静点,柳东泽一扯他,把他拉入战局——
“我脑袋进水了,我乐意行不行,我就乐意脑袋进水了,我要不是脑袋进水了,能做出这么个事来?”他掰扯着叶苍泽,不让他躲开风暴中心,“你说,大家都是不是脑袋进水了,这要不是脑袋进水了,能容得了这种事?”
一时间,还真是——真没得承认,要是别个女人,有这么多男人,那还不得叫人指着脊梁骨骂成个“荡/妇/淫/娃”了,可偏就是他们几个人心尖尖,谁都没有说假,真是心尖尖,一点儿都不带假的。
都脑袋进水——
就五个字,在他们眼前炸开,把他们的理智都炸得半点不留,当头棒喝般惊人,也就首长同志淡定依旧,没对他们的震惊表现出什么,目光森沉,表情坚定,世上没有什么事能叫他吃惊,更没有什么事能让他放手。
几部车子跟在后头,成护送之态,行驶在夜色里。
这边气氛乱得很,个个心跳得快,似乎摸到了门路,又不敢承认自己真摸到了那种门路,连对方的眼睛都没看——而被弄走的陈碧,此时正醒过来,她会醒的,一张开眼,眼前黑黑的,看不到什么东西,脖子一动,那么一疼——
她的手就立即地捂住脖子,手一碰都觉得疼,肌肉几乎都纠结在一起的酸疼,许是淤青了,她长长叹出口气,身下软软的,也没有闻到什么特别的味道,如果说这里是关她的东西,那么这里可能是干净的房间。
是给绑架了?
黑暗里的她忍不住这么想,想着婚宴上被弄来,那么多的人守着出入口,她这是得有多大的幸运,才能让人把她给弄出来?
——
好像有脚步声?
黑暗里,她的听觉似乎敏感了些,能听见清晰的脚步声,尽管那脚步声很轻,一步步过来时都压抑着,赶紧的,她放开手,让双手垂在身侧,整个人也呈放松之态,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现在的她没醒,还得睡着。
她想着,可不能让人发现她醒了,脑袋里想的就这么简单。
没见过绑架,她至少看过电影,晓得不能见到绑匪的脸,见到绑匪的脸,那么她活下来的可能性就非常小——
活下来?
一想到这个,她忍不住颤抖了下,生怕这就是她要面临的事,也许她会活不成?
她不敢想了,一点都要不敢想,生怕一想就成真的了。
门开了。
不是那种很粗鲁的开法——脚一踢就进来的穷凶极恶法,而是用钥匙开的门,她还能听到锁芯被钥匙转动的声音,黑夜里的丁点声音都能落入她耳里。
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近得仿佛就在她身边,她更是想大气不敢喘,又怕这样子更容易露馅,还是装作自然的呼吸,再呼吸。
忽然间——微闭着的眼睛,感觉到光亮,她瞬间屏住了呼吸,以为自己装睡给抓住了,双腿都不敢伸直,就那么维持着刚才的姿势蜷缩在一起。
“姐——”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让她顿时跳了起来,哪里还装睡,再也装不下去,震惊地站在床里,看着站在床边的陈景和,再没有比这个时刻更震惊的了,她、她以为是绑匪,结果是她弟?
然而,她并没有因为是陈景和而放松心情,两眼死死地瞪着他,“你绑了我,是想让老头子改遗嘱?”遗嘱的事,她听过,就她这个脑袋只能想到这个,别的还真没想,“你要是想改遗嘱,我去说了就成。”
她说的坦坦荡荡,跟不在乎钱似的,像是没有一点儿钱的概念,——其实,她就没缺过钱,谁舍得她为几个钱苦恼了?
陈景和那表情,都有些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