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司的事阿音已经全跟我说了,她路上遇到蔡问受了点伤,不过侥幸逃脱,现在昏迷中没有大碍。这次,我若回不来,帮我照顾好小司……”
电话猛的被切断,沈漠来不急说上一句话。什么叫阿音给他说了,让他照顾江小司?江流既然已经知道江小司已经喝了散心水,自己没办法看见她,怎么能再豁出去以命相搏,而把江小司交给他照顾?简直就是疯了!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腥气浓重得就是普通人也能闻得到,各路小鬼估计全都躲了起来,练成血煞术的千年僵尸,够把桃源市血洗个几遍了,不用说就是当初梅辛布下的局。沈漠拎起装法器的檀木箱子,想了想,又把封印梅辛的七重长明塔也放了进去。如果真的合他和江流二人之力也没办法解决那个蔡问的话,就只有梅辛能破除血煞术了。
早上八点,天才蒙蒙有了亮光,整个桃源市仿佛一座死城,所有的人都还在沉睡,街上没有一个行人一辆车。乌云仿佛被血染过一般成了绛红色,低得似乎伸手就能摸到。
江流怕伤及无辜,只能把蔡问尽量往郊外引,一直到了漫月谷。往常风景如画的地方,估计要成一片血海。
沈漠赶到的时候,江流和蔡问正战得日月无光。湖水从中间被大力分开,仿佛地陷。江流不时引天雷攻击蔡问,到处都是石碎山崩的剧烈爆炸声,景象壮观而又惨烈。
他们速度太快,光论身手的话,沈漠根本无法插手帮忙。两个又都是僵尸,他若冒然施法,江流必然也遭重创。
忽见江流从空中摔了下来,蔡问张狂笑着,穷追猛打。
“江流!我今天必报当年那一刀之仇!杀你了!再杀赵病的孽种!”
沈漠挡在江流身前,法术还击,青光暴涨,将蔡问弹了开去。
“原来是你!当年塔墓,就是你想要毁我尸身!不过貌似那个妄图控制我的梅辛好像也是被你捉去,说来还要谢你。功过相抵,现在马上离开,我还能饶你一条狗命。”
沈漠面无表情,掏出枪连开几发。银弹头陷进蔡问肉里,却全都被挤了出来,毫不管用。符咒还未接近蔡问,也在空中燃烧成灰。弯刀旋出,亦被对方轻易躲过。
蔡问冷笑:“不知好歹。”
鲜红枯骨般的手爪抓来,却被江流挂着银币的银链缠绕住。蔡问怒吼,再次飞到空中,与江流缠打到一起,浑身愈发血红。
看到江流不断受伤,却只进不退,完全是不要命想要玉石俱焚的打法。沈漠知道凭他们二人之力,根本无法破解血煞术杀死蔡问,而且时间拖得越久越是不利。
江小司在一旁急得直掉眼泪,她没敢撕下隐身符,怕江流看到她分心。可是再这样下去,江流肯定撑不住。
沈漠犹豫片刻,终于打开檀木香,取出七重塔,解开了梅辛的封印。
梅辛从塔中飞出,好半天才恢复神智,发现自己依然在沈漠手心的结界里。
“沈漠?好久不见……我等这一天很久了,就知道蔡问出世,你就一定会放我出来。你当初没有杀我,算是此生最英明的决定,因为血煞术除了我没人能够破解。我正等着这场好戏上演呢,却没想到居然会等了整整七百年,这塔果然神奇。”
塔里除了时间与外面不一样,还有安神净化作用,可以消除鬼的戾气。沈漠就是想用这个方式,用时间抹平梅辛心里的仇恨。
那些日子里,梅辛经历了焦躁、愤怒、不安等各种情绪,在一无所有的世界里,除了时间的流逝,什么也感受不到。像被流水不断的冲刷,别说仇恨,就是人的记忆也会被洗得泛白,越来越薄。最后整个人,都成为一团混沌。
如今再次出来,梅辛努力呼吸空气,感受风感受雨,这才发现,原来自由才是一切。
“梅辛,怎么杀死那只僵尸,告诉我!”
看着江流伤势越来越重,沈漠心急如焚。
梅辛忍不住笑了起来。
“沈漠,且不说我们俩之间的血海深仇,你把我关在塔内七百年,现在居然要我帮你救人?难道不觉得可笑么?你以为我会答应?”
“你针对的是我,不要牵扯其他人,我知道那只僵尸只是你游戏的傀儡,你也不想看他一人独大,告诉我方法,我就放你出塔!你想继续跟我斗下去我也奉陪到底!”
“沈漠,我现在只是一缕孤魂,什么法力都没了。你当然尽可以把我放了,然后再把我捉回去。”
“你想怎样?”
“我要你也进这塔中,被关个百年千年,以解我心头之恨。”
“好。”沈漠没有犹豫的点头,反正江小司已不在他身边,他再没有别的挂念。
梅辛忍不住大笑了起来:“我知道你一向一言九鼎,不过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人似乎是你的情敌吧?你这么急着救他做什么?”
沈漠默然无语,自己看不见江小司,江流是她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绝对不能出事。他知道江流也一直爱着江小司,如今江小司喝下散心水,从今往后他们两人总算可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