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看了看身侧的人。
宫人进去禀了之后, 请二人进去。
方才路上梁琰已将情况与她说了一番,这莲池宫是陛下现在的宠妃李昭仪的寝宫,而李昭仪也正是阿宝, 不对,应该是太子殿下的生母。
殿内布置清简,丝毫没有太子生母,陛下宠妃的肆意张扬,与之前那于贵妃的寝宫相比,简直大相径庭。
殿内早已安排好了晚膳的布置,一身明黄衣袍的皇帝坐在正上方,左边坐着身穿素色宫装的李昭仪,脸上一片清雅,未施粉黛,貌美年轻的脸上挂着一抹和悦的笑,“陛下,这才说着,人就到了。”
皇帝脸色苍白,但却精神阵阵,他看着下边行礼的二人,挥挥手,大笑道,“两位爱卿无需多礼,就坐吧。”
正座下方,大殿一旁,搁置了一方长形矮桌,桌上已经上了一些冷盘吃食。
梁琰扶着宋绮罗在那矮桌后边坐下。
宫人们开始上菜,没多久,桌上已摆满了山珍海味。
昨晚被他折腾了一宿,今日又只吃了一碗清粥,这两天过来,肚子空空,如今看到这些吃的,早已蠢蠢欲动了。
可是。
她抬眼往上边瞧了一眼,发现那昭仪娘娘正满脸微笑的看着自己,她也浅浅笑了一下。
毕竟没有得到上边的人开口,她断断是不敢动筷子吃的。
梁琰不着痕迹的看了她一眼,看她那副模样,脑袋里想的什么心思,全部了然,大手伸到桌下,抓了她的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捏着她的手心。
菜上齐全,皇帝抬抬手,一旁的宫人忙上前斟酒,伺候完上座,又下去给梁琰和宋绮罗面前的杯子里斟满。
梁琰眉眼微微紧了起来。
皇帝目光飘过梁琰微变的脸,似乎是知晓宋绮罗不能喝酒,举起了金樽,朗声道,“朕近日身体不适,且爱妃不喜饮酒,因此今日便准备了果酒。”
李如心端起了杯子,笑了笑,“是呀,这果酒是本宫用那黄桃酿的,相爷和宋大人只管尝尝,本宫也好知道这酒酿的成不成,好不好。”
梁琰起身端了酒樽,宋绮罗见状也忙起身拿着酒樽。
“陛下圣体要紧,此外黄桃本就味道鲜美,又得昭仪亲手酿制,口味自然不会差到哪里。”说完目光扫过宋绮罗,“这杯酒,还是由微臣和小罗一同敬陛下和昭仪娘娘。”
说完便举杯一饮而尽。
果酒的味道丝毫不烈,反而有种沁人心脾的芬芳,宋绮罗喝完坐下之后只觉舌尖的味蕾完全被打开,光溜溜的两只眼睛直盯着桌上的菜肴。
所幸没有等多久,那李昭仪便开口道,“这酒已经喝了,还是趁着菜肴热乎赶紧吃起来,一会凉了便不好了,陛下,您说是不是?”
皇帝心情似乎很好,连连点头,“爱妃说的对,两位爱卿别客气。”
宋绮罗一听,心里乐开了花,还没等她自己动手,旁边的男人伸过来一只手,给她身前的碗碟里夹了菜,低声道,“放宽了心吃吧。”
李昭仪掩袖笑了笑,“相爷和宋大人感情真是好,就是吃会饭,也分不开。”
宋绮罗闻言,忙移了移自己的碗碟,挪到自己怀前,抬头冲李昭仪笑了笑。
过了些许时刻,皇帝放下玉筷,“此番设宴相邀两位爱卿,一来是为了贺两位爱卿新婚之喜,二来是为了感谢两位爱卿寻回太子之恩。”皇帝叹了口气,“天下人都知道,朕这四十多年子嗣稀薄,元璟先是得宋爱卿收容,后又得梁爱卿相助回到宫中,朕实感欣慰呀。”
梁琰起身,回道,“陛下,这些都是微臣应做之事。”
皇帝笑了几声,又与梁琰喝了几杯。
原本他对梁琰确实心存不喜,年纪轻轻,位高权重,他对这人确实有所忌讳,可是,他越发觉得自己身子不同以往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能撑多久,这种时候没有什么比江山社稷后继无人更让他担忧的,因此,当梁琰将八年前意外夭折的皇子送回宫中时,便什么都不重要了,重要的只有这个失而复得的独子了,眼看自己身子一天比一天差,元璟尚且年幼,自古以来继承君王之位容易,但是稳固君王之位却难,更何况是对于一个八岁的孩子,那便更是难了,还得继续倚仗着梁琰来助元璟一臂之力,因此,这才又再封了梁琰太傅之位。
这时,殿外候着的宫人慢慢走进来,禀报道,“陛下,太子殿下求见。”
“这小子来的正是时候,让他进来吧。”
他正想派人去东宫唤元璟过来,敬梁琰和宋绮罗一杯,如此倒也省事。
宋绮罗从碗碟中抬起头,看向殿门的方向,没一会便看到一身华衣锦服的阿宝,或者说是元璟,他挺直了小身子,往这边走来,随后在殿内中间跪下行礼,“儿臣见过父皇,见过母妃。”
皇帝见到自己心爱的儿子,大笑着从桌前起身走了下来,俯身将他扶起来,“皇儿快快起来,朕方才还想令人去找你,没想到你倒是自己来了。”
说完便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