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第八个受害者,没有决定性的物证和人证,一切都只能是你们的推测和猜想。给费舍木定罪的可能性比给林昱升还要小。林昱升有杀人动机,在第八人受害时没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费舍木有什么?”
“就连杨榭的证词也只是你们的推测,矿泉水瓶这个关键物证……以及过去十年了早就不知道在哪儿化成灰烬了。当年第四个受害者的父亲袁子源的车祸,是由交警判定没有案件性做交通事故处理的。现在你们张口就说那是费舍木为了掩盖真相做下的另一起谋杀,你让我拿什么东西给他定罪?”
葛意在长廊里踱步,暗自嘟囔了几句,眉头紧锁。
与其说他是在将目前的状况一个个说给沈知听,讲事实摆道理,不如说他是在努力地说服自己。
他们的工作性质不同,涉及的领域也不同,但沈知是他要好的朋友。
沈知深知葛意在市局中为难,只问道:“你只说帮不帮我。”
又是一阵沉默,末了葛意末了咬着牙,低声道:“帮帮帮,你个烦人精。”
“费舍木弃车的地方是闹市,刚才出动警车连个影儿都没抓到,闹出那么大动静一惊在weibo平台传开了。你别指望警局能跟在特调局屁股后面做事,听你们指挥。我只能留一队人手待命,你那要是没有确实的把握,我也不会派出我的人。”
沈知听罢,笑道:“人手你准备好,再去和林昱升聊聊费舍木的事。”
袁子源反应那么大,他不信林昱升会无动于衷。
“只要林昱升能松口说出第八人遇害时的不在场证明,所谓杀人动机同样只是警局的推测和猜想,立不住脚。”
葛意闻言,冷哼一声说道:“你以为我们市局是随便给人定罪的?你不在场不知道,我看林昱升那个德行,看他骂警局归骂,却也没有半点急着出去的意思。林昱升那态度……倒是有点听天由命的意思,否侧上面怎么会动了给他定罪结案的心思?”
沈知沉默着没吭声,葛意顿了一下,烦躁地摸了一下后脑勺表示懂了,“说说说,我帮你个烦人精和林昱升说。交了个资本阶级损友,事儿多烦人!”
沈知挂断电话,转头看到乐丁予站在白板前,视线落在上面,他开口问道:“发什么呆?”
乐丁予回过头下意识问道:“你朋友不信费舍木想杀鬼的说法,你为什么信我?”
“因为……”沈知顿了顿说道,“他只当你是特调局的实习生,在我这里,你不单是特调局的实习生。所以我为什么不信你。”
乐丁予一愣,嘴角噙笑说道:“还以为沈队拙于言表。”
看似毫无破绽,但一瞬间惊讶的眼神却早已经将他出卖,他收起落在沈知身上的目光,转过头说道:“费舍木弄伤自己进入特别调查局是有目的的,从沈队的心理侧写来看,他的一切伪装都不会是无的放矢。他查过沈队,知道朱雀的由来,现在网络这么发达……如果他想要杀鬼。他事先应该查过杀鬼的方法,而且杀鬼的前提是找到鬼的存在。”
何初阳接过话,皱着眉说道:“别说老大祖上,就是乐丁予一个走江湖专业捉鬼人士的祖上,可见过凭空杀鬼的高人?”
沈知沉吟一会儿,蓦地想到费舍木在特调局接受询问的时候。
他提起过关于招魂的话,沈知看向乐丁予问道:“你是怀疑他手里还留着受害者的遗物?
古往今来再厉害的人物没有阴魂生前死后相关的贴身物件,怎么可能不凭借任何介质就招魂。
乐丁予点头,神色凝重地看向司机鬼的方向。
何初阳和沈知也顺着乐丁予的视线看了过去。
费舍木识破过袁子源的存在,甚至提出要见他一面。如果他想要杀鬼,那么首选目标会是……
何初阳朝沈知点了点头,起身去调人手和仪器,沈知出门上了车。
与此同时,司机鬼也明白过来,他沉默地站在原地,积攒了多年的怨气在周身环绕,将他严密地包裹起来。
他想要立刻将费舍木碎尸万段,可惜他不能够摆脱地缚灵束缚,那八个抛尸地点他都无法接近。这一点认知,让他更为难受。
乐丁予虚握着他的手,看向他的眼睛说道:“上我的身,我带你去。”
司机鬼周身的黑雾褪掉一些,露出他欲言又止,有些为难的神色。
半晌见他挠了挠头,慌张地说道:“我当鬼这么多年还没上过身呢,你临时让我上身,我真不会啊。”
乐丁予:“……你怎么一点行业自觉性都没有?”
司机鬼被乐丁予拽了过去,努力挣扎争辩道:“当鬼又不用上岗证。”
“有点基本觉悟行不行?”
“我有个驾驶证不就够了。”
“你就说你上不上。”乐丁予冷笑一声说道。
这时沈知听到动静走过来。
司机鬼躲着逼近的乐丁予一路后退,嫌弃地不肯上乐丁予的身,他回过头看到沈知,一头扎进了沈知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