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大雨倾盆,狂风乱作,街边的老树被吹打地七零八落,屋内窗户关着,虽然不冷,但是躺在房间大床上的人却手脚冰冷,俊秀的眉头紧皱着,突然猛地睁开眼,额头上沾着细汗。
秦榕看了窗外一眼,才惊觉原来午夜了。他垂着眼眸,却再也睡不着。把小床上睡着的宝宝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似乎这样就可以减轻自己莫名的心慌。
不知道是他的错觉还是,总觉得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种错觉,在几天后,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后,立刻被推翻了。
“秦榕,你……你要冷静啊。现在觉得不可以慌张啊。”
“是啊,秦榕,你还有宝宝咬照顾呢。你还有她呢。”
听到消息后,徐克和闵夏楠第一个时间就赶来了医院,却见到满脸张慌失措,脸色惨白,抱着怀里不停大哭的却没理会宝宝的秦榕。
秦榕面对他们,只是呆呆地抬头看他们,又立刻低下头。
“司徒她怎么样了?”
秦榕这神情,又看了看他身后紧闭的监护室,闵夏楠和徐克也料到这里面的凶多吉少了。
秦榕似乎没听清,愣愣地站着,过了会儿,才开口,声音低沉带着沙哑。
“医生说情况不太好,等今晚度过……危险期再说。”
说到危险期三个字,秦榕语气明显顿了下,一口气被提在嗓子里,身体僵硬。就在闵夏楠和徐克惊恐他突然会发狂还是别的的时候,他又突然像没事了般,坐在了门外的椅子上,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
“不进去看吗?”
得到医生的允许后,他们穿上消毒衣和口罩时,秦榕还一直保持原先的动作,抱着孩子,一动不动。闵夏楠终于忍不住出声提醒他。
“司徒她在等着你呢。”
一直挺直着腰杆坐在原位上的人没回应,闵夏楠却分明看到他的手攥成拳头,紧紧地交握着,下巴绷紧。
闵夏楠还想说什么,徐克已经拉住了她,示意她不要出声了。两个人开了门,走进监护室隔着玻璃,看着躺在病床,连眼睛也没睁开的司徒姚。
在门外的秦榕明明很想进去看的,却一直碍于心底的胆怯,不敢去看。
那人答应过他的,一家人要好好一起过的,绝对不可能会在这时候出事的。她若做不到,他这辈子也不会原谅她的!
永远不会有人知道,当他听到医院告诉他,他的妻子司徒姚坐的车半路翻车了,整车40几个人5死20重伤,司徒姚被人从车底下救出来的时候,满身是血,已经陷入了昏迷的状况的时候,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似乎一下子一些简单的事情他也忘记怎么做了,连喂宝宝他也把奶粉调错。
在那一瞬间,他突然想到,是不是看他太幸福了,所以老天来收走了?
就在这里,闵夏楠焦急叫唤医生的声音从里间响起来。他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转身扭开门,疾步走进监护病房。
不,他绝不允许,绝对不会让老天得逞的。
三个月后,当司徒姚睁开眼时,她的身边正趴睡着一个男人,脸色憔悴,下巴尖尖。她动了动手指,想摸摸这个她爱的人,想把人抱在怀里好好亲吻一阵。
在手抬起的那一刻,她疑惑了下,手无力,要抬起还要费一阵力气,更别提摸摸那人了。
到底怎么了?
她按着脑门,想了下。
在车子翻沟的画面闪入她的脑海里,她这才慢慢反应过来。眼睛睁大了些,看着眼前不知何时已经睁开眼的人,看到那双漂亮眸子闪过惊喜的情绪,她也勾着嘴角,笑了。
“阿榕,我回来了。”
秦榕一向淡漠的眸子在这时晃动了下,眼泪默默从眼眶里掉了出来。
“你若不回来,我会恨你一辈子的。”
“恩,我知道。”
她费力地抬起手,摸着他的脸,将眼泪抹掉。
“哭了不好看,不喜欢呢。”
秦榕听了这话,瞪了她一眼,走出去叫医生。
司徒姚在医院观察了两天,医生终于允许她出院。
出院的时候,她是被秦榕推着出医院的。虽然她的腿在经过医院的治疗后慢慢痊愈了,但在床上躺了三个月之久,现在走路还走不了,双腿暂时无法使上劲,她只能先坐轮椅。不过,秦榕已经十分开心了,能从死神手里救回了司徒姚,再次和司徒姚一起过日子,已经是厚福了。
她出院后,闵夏楠和徐克就带着孩子上门来探望。
“司徒,你能恢复真是太好了。”
司徒姚逗弄着闵夏楠和徐克的孩子,一边听着闵夏楠讲公司的事。
那孩子长得圆乎乎的,脸颊上像夹着两个馒头,她老是喜欢捏捏这孩子。那孩子也不哭闹,安安静静地坐在她腿上,圆溜溜的眼珠子定定地看着她,一点也不怕生,累了就坐在她腿上睡觉。谁喊抱他,他就给抱。徐克还一度紧张这孩子以后会不会被拐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