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回家。只是,等他到了的时候幼儿园的老师一脸惊慌地看着他,他原本还疑惑的神情在看到平时负责带宝宝出来的老师手边不见宝宝的踪影,他惊觉这里面估计是发生了他不想见到的事。
“什么?幼儿园的老师连个孩子也看不住还敢说不是他们的错,明知道放学的时候人多还不把孩子看紧,这个学校交那么多钱有什么用啊!”
司徒姚气急地把电话挂断,刚好下班的时候到了,她连东西也没收拾就匆匆忙忙地走去电梯。一边走下楼,一边拼命打秦榕的手机。
在两年前的结婚纪念日她就给秦榕买了部手机,本来秦榕不肯拿的,后来觉得她说的有理,联系他方便,他才把手机收下了。
司徒姚皱着眉头,瞪视着手里的手机。秦榕平时都会第一时间接她的电话的,这会儿却无人接听。
她找去幼儿园,幼儿园的园长还在,却不见秦榕的踪影。
“若我找不到孩子,咱们就法庭见吧。”
她连吵架也不想吵了,直接扔下这句话,转身就走,任凭身后的幼儿园园长和老师焦急地在身后叫唤,苦苦哀求她。
“暖暖,暖暖。”
呼啸的北风直往人脸上刮去,秦榕脖子上的围巾松开垂下了,他也没注意到,更没心思去整理,由着风吹他,他把手放在嘴边叫唤着宝宝的名字。
“暖暖,你在哪里?爸爸来接你了,你在就应爸爸声。暖暖,暖暖。”
无论他走街串巷,都看不到也听不见宝宝回应他的声音。不管是去了宝宝平时最喜欢的公园还是游乐场,他都看不到那个矮小的身子,听不到宝宝柔嫩地叫爸爸的声音。许久后,他终是无力地蹲坐了下来,蹲在墙角边,眼神涣散地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没有理会人们走过时那抹怪异的眼神。在他们的心里,他可能已经被认定为疯子了。
司徒姚赶来的时候,就看到秦榕这副样子。直到她把他带回家,他还是那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司徒姚叫他他都没反应,眼睛一直定定地看着前方。司徒姚皱着眉头,叹了口气,在秦榕身边坐下。
“阿榕,我知道你担心宝宝,我也很担心,爸他也很担心。我已经报警了。在宝宝找回来之前,能不能请你吃点饭吧。你这样子,我会很担心的。”
司徒姚拉着秦榕,企图让他看看桌上司徒父做好的晚饭。秦榕一口也没动过,只是喝了一小口汤,就不肯再动汤勺了。司徒姚也没心思吃饭,在家里守着秦榕,一边检查手机是不是开了机,确定可以在别人打电话过来前第一时间接起手机。
那一晚,她和秦榕都没睡。早上她便请了假,没去上班,让司徒父看着秦榕,自己和闵夏楠他们去了警察局确认案情的进展,在得到失望的结果后,他们又跑去四处找宝宝可能去过的地方。
宝宝不见了两天了,一点消息也没有。司徒一家急疯了,警察推测可能是歹徒绑架了宝宝,但这两天来歹徒连一点动静也没有,这让司徒姚他们更疑惑也更急切,十分想要确定宝宝的安全。司徒姚更把幼儿园告上了法庭,并把这事全权交予了聘来的律师处理。
而司徒姚心里一直更担心的人,却是她的丈夫秦榕。秦榕这两天一直待在宝宝睡的房间里,默默地看着房间里宝宝玩过的玩具,睡过小毛毯子,却连一句发泄的话也不说。
闵夏楠示意地看了司徒姚一眼,又看了秦榕的状况,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问她秦榕的精神问题。
司徒姚瞪了闵夏楠一眼,没说话,把秦榕领去饭桌前吃饭。秦榕吃了一点就没胃口了。
傍晚的时候,司徒姚和闵夏楠趁着下班时间出去找宝宝,又留了司徒父和秦榕在家里。只是,在她们找人的时候,司徒父打电话来了。
“什么?阿榕不见了?”
司徒姚眉头深深打了个打结,耐着性子听司徒父讲完。
“怎么了?”
等司徒姚挂断电话,闵夏楠迫不及待问道。
司徒姚脸色阴沉的,缓缓点了点头。她就知道秦榕有一天会跑出去找的。宝宝是他好不容易才有的孩子,他比她还紧张宝宝,即使这两天他都很镇定地坐定在家里,但半夜起床去看婴儿房这个举动早就让司徒姚洞察了他内心的想法。
“我们先去找秦榕吧。”
“宝宝,不哭不哭,我们吃饭。”
G市是个大城市,很少看到乞丐,很多流浪者都被收留到收容所,即使不愿去也必须去那里。但在天桥底下,还是住着个小乞丐。小乞丐在那里用拆开的纸箱皮粗陋地搭了个窝。这会,小乞丐的手里正端着半碗剩菜剩饭,半趴着身体,用勺子舀了些饭,小心翼翼地给躺在纸箱皮上饿得大哭的小孩子。
小孩子大概三岁,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又饿得慌,张口含住了伸到面前的饭,哭声也小了下去。小乞丐看着,灰溜溜的脸上也绽开个笑。又舀了菜给宝宝吃,自己反倒没吃。
小孩子又了饭吃,又冷了,小小的身子缩成一团,手心和脚心都是冰冷的,不断往小乞丐身上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