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门外的奚中易,恶意毫不掩饰地流露,“不知道我们大小姐今天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奚中易未语先笑,眉眼弯弯,“当然是来和夫人谈一笔交易。”
“我可不觉得我和你有什么交易好谈?”
“既然夫人能和别人做交易,那自然就能和我做交易,”奚中易意有所指地看了眼云语妍手上握得紧紧的手机,“夫人也该知道,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商人,这场交易当然是对我们双方都有利可图。就是不知道夫人意下如何?”
云语妍加重了手上握着手机的力度,手机的屏幕亮起又暗下。
她脸色阴晴不定,眼眸中狠意渐起,“好,我就要看看你能和我做什么交易!”
说完,她转头看向管家,“你去通知厨房,今天晚上大小姐留下吃饭,吩咐他们记得做大小姐喜欢的菜肴。”
管家担忧地看了奚中易一眼,便低声应是退下。
奚中易的眼神在管家离开的身影打了个转,神色琢磨不定。
奚家的管家,知道的事情应该不少。况且,刚才他对她的善意不似作为。这样看来,这位管家也许是个突破点。
奚中易微微一笑,眼中亮光一闪又快速回复平静。
“夫人,坐下谈可好?”奚中易指尖指了指身旁的沙发,歪着脑袋看向云语妍,看起来乖巧又懂事。
云语妍冷哼一声,却依言坐在了奚中易对面。
她本想冷一冷这个大变模样的继女,谁知道这个提出要做交易的继女却目中无人悠然自得地品起咖啡来了。
云语妍恨恨地咬了咬牙,却不得不认输,“你方才说的交易是什么意思?”
她当然知道谁先开口谁就输了气场。只是,她不得不承认,现在奚中易可能真的是她脱离困境的唯一的绳索了。
毕竟,当下,尤东源已经摆明了要和她断了关系,而马宜国又和她一般自身难保。至于奚父,那就更不用说了,他根本就没有心!即便她和他一起生活了十几年,但是若果她牵连了奚家,那这个男人只怕眉毛都不皱地就会抛弃她!
也只有到了这个时候,云语妍才发现自己的处境竟然糟糕到了这种地步。顺风顺水了十几年,现今,报应似乎终于来了。
但是,她是不相信报应的。因为,如果真的相信报应的话,那她这辈子就完了!云语妍那双狼一般的眼眸狠狠地盯着奚中易,现在也只有奚中易能救她了!
奚中易轻轻搅拌这手中的咖啡,眼神欣赏地看着手中那柄精致小巧的鎏金勺子,“夫人这句话不应该问我,而是该问夫人自己。或者更确切地来说,夫人能付出什么代价去救自己呢?”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为什么要付出代价去救自己?我堂堂奚家夫人,需要做什么去救自己,真是荒谬!”云语妍脸色发白,声音却尖锐有力。
奚中易手一顿,鎏金小勺磕在杯壁,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
“夫人,交易讲的就是一个诚信。如果我们互相隐瞒,那这交易也就没有谈下去的意义了。”奚中易放下手中的勺子,十指交叉看着云语妍,“时间已经不多了,我想夫人应该不想成为上流社会第一个登上法庭的人吧。”
云语妍脸一僵,马上想起了那被自己撕碎的法院传票。
“当然,夫人和我都知道,这件事对于夫人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就是赔一点钱,损些面子,缓刑几年罢了。”奚中易眼帘低垂,笑容妩媚,“只是,乾安上交的证据,却不免涉及其他事情。例如,夫人和马宜国先生的特殊情谊,又或者是夫人的女儿的真正身份……”
“住口!”云语妍打断了她,脸上肌肉不自觉抖动,“直说吧,你想要做什么?”
奚中易抿唇一笑,“我依稀听说,夫人和尤家当家人尤东源颇有交情……”
“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云语妍滚动喉结,眼底满是恐惧,“关于他的事情,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你不用问了,问了也是白问的。”
“哦?”奚中易眼底寒光一闪,右手食指不自觉敲击。
“我劝你好奇心也不要太重。有些东西,知道了是会死人的。”
奚中易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云语妍为什么这么害怕尤东源?他们难道不是合作关系?难道当初原主母亲的死亡不是这两个人联手合作?
“既然夫人不想说,那我也就不问。”
云语妍神色一松,“既然这样,那当然最好。”
“说起来,我这二十多年来和我母亲见面的次数少之又少。想来,你和我母亲几十年的友谊,必定很了解她。”
云语妍周身的肌肉马上又紧绷起来。她紧张地看着奚中易,“为什么你突然问起了你母亲的事情?”
难道奚中易知道了什么?
奚中易微微一笑,整个人看起来无害极了,“夫人为何这么紧张?难道关于我母亲的事情有什么禁忌不能说吗?”
奚中易这么直白地问出,反而令到云语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