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就真的完了。
这是现在这个状况,他们已是我为鱼肉人为刀俎,不进去也是死路一条。
就在这时,俞飞旭温热的大掌紧紧拽住了她的小手,他将她半抱入怀,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不要怕,一切有我呢。”
他凝视着她,黑曜般的眼眸满是温柔和坚定,“相信我,好吗?”
奚中易颤抖着嘴唇,最后她听到了自己说,“好。”
俞飞旭放开她,右手却和她十指紧扣,两人并肩一同走进了那如同张开血腥大口的野兽的别墅大门。
不过短短几步路,奚中易却硬生生地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她轻轻闭上眼,感受着身边那人如同骄阳般的灼热,心慢慢就平静下来,勇气回到了她身上。
蓦地,她睁开眼睛,淡定稳重的笑容又回到了那张千娇百媚的脸上。
“好久不见,我的舅舅。”
男人,亦即是尤东源,唇角弯弯,“确实是好久不见了,我的好外甥,我还以为你已经忘记舅舅了呢。舅舅可是伤心了好长一段时间,毕竟现在整个尤家也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亲人了。”
“舅舅这说得是哪里话?偌大的尤家又怎么会是只剩下我们两个人呢?”奚中易不动声色地应答着,心思却在快速地转动。
“哦,你说那些蠢货?”尤东源眼里露出一抹厌恶,“那些人根本就不配称作尤家人,他们的所作所为不过是侮辱了尤家世代的名声罢了。”
奚中易心底一沉,却还是不动声色地试探,“尤家人才济济,除了个别纨绔,其余人说不上是经天纬地之才,也算得上是多才多艺之辈。远的不说,单单是尤家老爷子就实在是令人称道了。”
尤东源耸耸肩,“什么多才多艺之辈我是没见过,倒是你说的尤老爷子嘛,”他那褐色的眼珠透漏着像小孩子般单纯的快乐,“真是可惜呢,这位足以令人称道的老爷子上个月就不幸去世了。”
奚中易心里一惊,尤家老爷子竟然上个月就已经去世了?整个京都竟然无一人知晓。
她眼神复杂地看着尤东源,这个人的权势竟然大到隐瞒尤家当家人死讯整整一个月!
“为什么要用那种眼神来看我?我可是没有碰过你家老爷子一个手指呢?”他无辜地摆摆手,“甚至我还十分不计前嫌地帮他收殓尸体了呢。”
“哦,看起来你似乎很是看不起尤家的人,反而是对外人颇为看重?”奚中易目光炯炯地看着他,“例如那位原乾安的总设计师马宜国先生?”
看他不答话,奚中易继续将心中的猜测一一说来,“我之前一直很疑惑,为什么云语妍会在有了马宜国孩子的前提下还答应了我父亲的求婚。但如果这一切奇怪的事情背后有了你的操纵,似乎一切都可以解释了。”
“操纵?我何德何能能操纵两个活生生的人呢?说实话,我甚至和你口中的那位马宜国先生并不熟悉。”
“好,即便你们两人并不熟悉,但是你必定是抓住了他的把柄,以至于那位即使蹲了监狱依旧配合你为我设下了一个局。我现在回头想想,只怕一切都太过巧合了。如果我没猜错,那位马宜国先生根本就是给了奚瑶旭传递了错误的信息,从而引我入局,引诱我来到了这郊外的别墅拿那所谓的犯罪资料,”奚中易环视一周,冷笑一声,“整整数十人的保镖,舅舅你还真是看得起我呢。”
尤东源捂嘴低声笑,纤长的五指抵在白皙病态的脸上,显得分外鬼魅,“我果然没看错你呢,你果然是尤家人中最像我的一位。”
“那可真是我的不幸,”奚中易下巴微抬,“不过我可必须提醒您一句,您不过是老爷子抱养的儿子罢了,可算不上是尤家人呀。”
说罢,奚中易的肌肉绷紧,紧紧地盯着尤东源。她一早就发现了这位舅舅对于尤家人这个称谓有特殊情感,即便她明知道这句话会激怒他,她也只能通过这样找到他的缺点,找到他们的活路。
“是呀,那个老家伙明明不把我当做尤家人,把我抱回来不过是为了替这尤家的基业作劳碌鬼罢了!”
阴暗的男人手一挥,桌边的茶盏猛地被扫洒在地,瓷器破碎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堂显得格外恐怖。
“但那又怎么样呢?”他忽然低低笑了,“既然他们不承认那就让他们去死好了,当整个世界只剩下一种声音,自然就不会有质疑。”
那一瞬间,奚中易陡然心惊肉跳,他这是什么意思?这是承认老爷子的死是她所为?
“不要这样看我,你这样会让我想到一个令我不开心的人。”
“谁?我母亲吗?”
那个男人又神经质地笑了起来,“对呢。你母亲,说起来当初那么小的姐姐竟然变成了别人的母亲了,真是令人不爽呢。”
“不过如果你是她的小孩,似乎也不错,起码令我不会太寂寞。”
“那你觉得我母亲是尤家人吗?一个不够狠只沉醉于谈情说爱的女人,你觉得她有资格称得上是尤家人吗?”奚中易不由得追问道,声音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