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多喝两碗。”
顾芸初欲哭无泪,没办法,只能好好把减掉的脂肪又得吃回来。
那边周先生和顾怀晨喝开了,顾怀晨酒量可以,但也不宜多喝,周先生也岁数大了,哪能这么喝,师娘看着意思意思就可以了,警告了下周先生。
“芸初她爸妈走得早,现在她奶奶也不在了,但是俗话说的话,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芸初我从小带到大的,我跟她师娘也没个孩子,芸初就是我们的孩子,顾先生……”
周先生有些醉了,一生不问天不求人的班主,此刻苍老的不像话。
“您说。”顾怀晨也喝了不少,红了脖子耳朵,但仪态依旧涵养。
“芸初跟你,我是不同意的。”他突然开口,顾芸初吓一跳,他又继续道:“但我无权干涉,从小她要什么喜欢什么,我都告诉她自己去争自己去拿,没有人无条件给她,既然她得到了她选择的东西,为人父为人师,自然不会蛮横无礼。”
“我会让您满意的。”顾怀晨不自觉低下身段,周先生只不过是个老人了,但骨子里还有着艺术家的清高,他不屑顾怀晨的家世,也不屑顾芸初现在的成就,唯一看中的不过是这个当成亲生女儿的婚事而已。
周先生自始至终不曾落泪,只是红了眼眶,叹息一声,起身推开门出去,风吹了进来,散了酒味,包裹着咿咿呀呀的唱曲进来。
顾怀晨喝了口水,笑着转头看向顾芸初。
家里还是老式的钨丝灯泡,周先生眼睛不好,看不得明晃晃的灯光,所以一直用着黄亮的,顾芸初低头抿了口鸡汤,抬头冲他笑了下,灯光打在她脸侧,忽明忽暗,几缕碎发垂了下来,随风飘着。
师娘骂了句家乡话,“又是喝多了,别又掉院里荷花池里了。”说着跟着出去了,林招捧着碗在电视机前摇头晃脑,昏昏欲睡的模样。
“我师傅就这样,有时候凶,有点清高,你别往心里去。”
“怎么会,这不是清高,是老人家的习惯而已。”
顾芸初偷偷看眼窗外,见师娘没回来,立马把碗里吃不完的夹给顾怀晨,“我吃不完,你快点帮我一起解决。”
顾怀晨忍不住失笑,“那我得讨点什么了。”
“什么?唔……”顾芸初还没问完,就被他劈头盖脸吻了下来。
两个人正打得火热,突然旁边的林招‘咿呀’一声,顾芸初立马推开他,窘迫看向林招,小屁孩一脸不正经的捂住脸,眼睛从手指缝了露出来偷看。
顾芸初红了脸,在明黄的灯光下泛着细细暧昧,恶人先发制人,“你怎么还没吃完,信不信我找你爸了?”
“姨羞羞,做羞羞事。”林招刮了下脸颊,拿着筷子扒拉饭。
旁边男人突然笑了声,顾芸初没好气拍了下他一下,“你还笑,都怪你。”
“好,怪我,下次我们偷偷把门关上。”他贴近她轻声说,顾芸初觉得耳朵痒,没好气推开他。
师娘一进来,看眼顾芸初脸上的不自然,猜了下大概,笑道:“吃完早点睡吧,明天还得上山呢。”
说完就去教育林招,“你的饭怎么还没吃完哟,都结冰了,还在吃,倒点热汤,明天要闹肚子了。”
一听到不爱喝的鸡汤,林招不高兴了,一下子把注意放在了反抗上,也忘了她姨的羞羞事了。
吃完饭,顾芸初帮忙收拾了碗筷,准备去洗碗,却被师娘推了出来,“去给人家烧点热水洗澡,你忙活什么呢,瞎忙活。”
“他不用洗。”顾芸初红了脸,不太想做。
“怎么就不用了,快点,大冷天的烧点热水泡脚也是要的吧。”师娘见她不好意思,给气笑了,拿过烧水壶给她,将她推离了厨房。
顾芸初拿着水壶去水龙头接水,顾怀晨放了东西从房里出来,两个人在院子里对上。
“你干嘛呢?”
“烧水啊,你要泡脚吗?”顾芸初闪躲着眼神,抓着水壶柄,扭扭捏捏。
顾怀晨一愣,“你给我烧水?”
心里忽然柔软了下,被一个猝不及防的甜蜜击中,他抿唇笑了起来,他没有过过苦日子,也不知道如果没有太阳能热水器等等怎么洗澡,但他知道身边有个人给他烧水洗澡的用心,像以前日子很慢,社会发展没有那么快,那么朴素。
“你进去吧,好了我叫了你。”顾芸初笑了下,蹲了下来,插上电。
顾怀晨没急着走,到她身后坐下,抬头看眼夜空,如果是夏天应该很适合乘凉,“只有一个房间,你住哪?”
顾芸初垂眸,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抱着咸菜坛子的师娘路过,笑道:“当然是一个房间啊,这婚事都定下来了,我们也不是迂腐的人,都建国了,还讲究这些。”
她笑哈哈的,房间玻璃窗没关,开了条缝,某个本来应该醉了的老先生不重不小哼了声,师娘顿时翻了个白眼,“你师傅又说梦话了,别理他。”
顾芸初叹了口气,师傅是看谁都配不上她,师娘是看谁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