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
皇帝和儿子说了半天怎么骑马,等到后面朱韫却是问起汪静姝姐弟来,“听说回京了是吗?那我能去看他们吗?”
皇帝看了眼德清郡主,看到她轻轻点头,沉吟了下,道,“行呀,不过皇儿今日太晚了,明天吧。”
第109章
姜秀娘在山上找了七天, 却一无所获,德清郡主还当姜秀娘不会甘心,总要多呆几天,结果第八天她就下山了,这倒是让德清郡主很是意外,还忍不住对着皇帝说道, “她看似性子温顺, 但却是个有担当的女子。”
皇帝想起和汪右林多年的情分, 也是忍不住叹气。
府邸还是那个家,可是少了汪右林这个一家之主, 总是不一样了。
两个孩子比姜秀娘想象的还要坚强,连着哭了几个晚上,后面就振作了起来,特别是汪羡则,居然对姜秀娘认真的说道,“爹爹说了,说爹爹要是出门了, 我是家里的男丁, 我就要照顾好娘。”
柔嫩脸上带着婴儿肥,语气里还带着幼童的稚嫩, 却说出这样叫人惊讶的话来。
姜秀娘一直没哭过,因为她坚信汪右林还活着, 但是看着这样懂事的小儿子, 禁不住落下泪来。
其实姜秀娘相信汪右林还活着并不是盲目的信从, 而是因为她能感觉到汪右林还存在的气息,这种感觉说起来很奇怪,但是和那神秘的小树苗联系起来就能解开了这个谜团了。
每次姜秀娘有了危险,都能提前梦到,而她在意的人有个什么意外,她也能感知。
汪羡康是二个月后回来的,几乎是到了书院就收到了父亲遭遇不测的消息,又急火火的往回赶,但是赶上下雨,又是路途遥远,还是耽搁了不少时间。
一路上想了许多,想到姜秀娘和汪静姝姐弟,更是心急如焚。
父亲的死讯不过传出去不久,汪羡康就能感觉到了人情冷暖,那个亲自迎接他入书院的院长,在他走的时候,连一句话问候都没有,同样那许多自来熟的同窗,也都变得冷漠难以亲近了起来。
汪羡康虽然早就知道人走茶凉,但是这样明晃晃的在眼前,又是另一种心情。
好容易到了京中,却是恰逢宵禁的时候,城门紧闭,要是往常总能想办法进去,等着到了城门口,那禁卫军冷眼看着他,汪羡康才想起来,父亲早就不在了,而他也不是首辅的长子了。
汪羡康在外面的客栈住了一宿,第二天早上就进了城。
距离原太子谋逆已经过了二个月,许多事情都已经尘埃落定,太子和太子妃,妾侍并几个孩子们都被贬为庶民流放三千里,因着谋逆之罪,却是罪大恶极,皇帝却是留了其性命,许多人都说皇帝仁厚,以德报怨,只是路上却是传来几个人水土不服病故的消息。
皇帝还追封汪右林为太傅,只是姜秀娘却拒不接受,只说人还活着,死活不肯办丧事,一开始许多人去劝慰,就是德清郡主也去了好几次,姜秀娘却是怎么不听,后面就有人说姜秀娘傻了,毕竟是出身农家的女子,一旦到了这种关键时候就没有章法,人都去世了这许久,竟然也不说办后事,如何让死人安宁?
汪羡康到家的时候,正好看到唐氏扶着薛氏正在劝姜秀娘,或许是因为拖的太久了,薛氏早就没有了平时的从容,语气也甚是不客气,道,“你这是做什么?这都快二个月了还不办丧事,是不是要让右林在天之灵都不安生?”
说着说着或许是想起汪右林的来,竟然落下泪,又道,“我可怜的孩子,生前是个才能卓越历经两朝的股肱之臣,如今人走了快两个月了,也不说让人入土为安,这叫什么事儿?”
汪羡康要不是知道这话对着他母亲姜秀娘说的,差一点就跟着薛氏一起指责姜秀娘了。
姜秀娘神色坚定从容,道,“夫君他还在世,办什么丧事?”
薛氏气的要晕过去,还好一旁的唐氏去搀扶,这才能缓一缓,但她还是气的说道,“陛下的追封的旨意都下了,你还在这里装糊涂?果然出身不同就是不行,关键时刻就没了章法!”
薛氏很少说这么重的话,很多时候她都是端庄的,沉默的,虽然谈不上慈爱,却是一个叫人敬佩的长辈,如今说出这般重的话来,让厅堂的气氛就变得更加的凝重了起来,在场的人一句话都不敢吭。
汪羡康一肚子气,大步走了过来,朗盛说道,“伯祖母,您这话就不对了,爹爹虽然说失了踪,但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如今却是什么都没有寻到,怎么就这般断然的要办葬礼?难道说伯祖母就这般迫不及待的给我爹爹哭丧吗?”
汪羡康这才知道为什么祖父总是看汪家的人不顺眼,还总是很鄙夷他们,原来平日里看着如何的和善可靠,到了这关键时刻却是落井下石,当真是狠辣至极。
姜秀娘看到汪羡康,眼圈一下子就红了,这些日子以来她颇为煎熬,宫里的施压,来自汪家本家的催促,都在让她尽快的给汪右林办后世,但是她不同意。如今看到这个长子,虽然还是稚嫩的面容,但是这一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