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根本就没想过就算汪右林没有了首辅之位, 他还有三公之一的太傅的官衔,更不要说之前先帝的时候虽然没有对汪右林的死太过郑重,但是太后却很是重视,这又是另一番局面了,不然也不会为了给姜秀娘撑腰,特别去羞辱了一番冯家小姐。
不过人总是喜欢忽略一些对自己不利的事情,薛氏终于找回了镇定,朝着汪右林客气的笑了笑,道,“右林,你回来了?这可真是大喜事,我们还当…… 不过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又道,“刚才那话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着孩子们还小,何必在这京城受人指点,还不如回到家安安静静的看书,过个几年就考出来了,也是一件好事,我可全是为了你们好。”
汪右林毫不客气的道,“要把我妻女赶出门去,还说什么是为了他们好?这世上还有这样的厚脸皮之人?”
薛氏连一下子就红了,磕磕巴巴的半天,道,“这是…… 这是…… 汪右林,你这是什么话?以前你当了首辅就个飞扬跋扈,不把我们这些本家人看在眼里,如今还敢这样的狂妄,当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一个村姑生出来的孩子,就是不行。”
其实这话压在薛氏心里许久了,她一直都瞧不上那个村妇生出来的汪右林,无奈当时老太太庇护的厉害,她也觉得奇怪,逼死汪右林母亲的就是老太太,结果到后面却把汪右林当做眼珠一般疼着,甚至把自己许多陪嫁都给了汪右林。
只不过汪右林从小聪慧,更是拜了名师,在后来官越做越大,她只能把这些不甘藏在心里,如今正是忍不住一下子就爆发了。
汪右林冷笑,道,“我以前还当是家人,一直多有看顾,看来是我太天真了。”
薛氏说完就后悔了,因为对汪右林的畏惧还依然在,却还是硬着头皮说道,“你别以为 ,你还是以前当首辅的时候,倒是要看看你能做什么,一个落魄的人还能翻出花不成?还不要求着我儿子给你起复?“汪右林什么话都没说,就冷冷的看着,二话不说就一个耳光甩了过去,那清脆的声音在安静的厅堂里格外的响亮。
薛氏又羞又气,骂道,“好你个……”
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汪右林骂道,“滚。”
薛氏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但是她被汪右林目光吓的,大白天吓出了一身冷汗,两个人急火火的一同出门,走的太急,结果一不小心踩空了,要不是一旁唐氏扶着,恐怕要摔着了,那样子极为狼狈,要不是姜秀娘正惊异于汪右林的回来,估摸着就忍不住笑出来了。
薛氏急匆匆的带着唐氏往外走,结果就在出门前看到一个人,她吓了一跳,因为不是别人正是赵阁老,自从汪右林失踪之后,鲁脩虽然当了首辅,但是皇帝却把赵阁老也提了上来,两个人针锋相对,鲁阁老的日子也不是那么好过,这是汪右尚跟薛氏说的。
怎么汪右林前脚进来,赵阁老就来了?他消息这么灵通。
赵阁老却像是没有看到薛氏一般,径自朝着汪右林而去,道,“汪兄,你伤还没好,怎么就这般跑出来了。”
薛氏总觉得这话有些不同,仔细一琢磨,越发有些害怕,也顾不上脸上疼,赶忙带着唐氏往回走,就想着尽快回去跟儿子讲,让儿子有个心理准备。
汪右林朝着姜秀娘笑,道,“怎么,不认识夫君了?”
姜秀娘这才觉得手脚有了力气,只是等着过去,就哭道,“你到底去哪里了?”
汪右林何尝想藏着,但是实在是迫不得已,如今看到姜秀娘这般伤心,就好像在撕扯他的伤口一样,让他难受的不行,又有些后悔,是不是应该提前让她知道?
姜秀娘哭了的越发大声了。
赵阁老觉得自己有些碍眼,应该是给夫妻俩说话的时间,但是总是要解释一二句,道,“夫人,汪兄他伤的很厉害,最近才能刚刚能走路,您别怪他,是我没有通知您。”
姜秀娘一惊,仔细看汪右林一看他的面色,果然面色苍白,整个人也很消瘦,一看就是大病初愈的模样。
“到底发生了什么?”
赵阁老这才开始解释,当时汪右林掉下悬崖的那天他就感觉到了不寻常的气息,因为皇帝当天居然没叫人去寻人…… ,他用了自己人去找,很快就悬崖下面寻到汪右林,他能活下来还是因为侍卫金纬轲拿命垫底,拼死护着的原因,但是汪右林也是重伤。
汪右林还存有一丝清明,特意交代不能让人知道自己还活着。
赵阁老原本就怀疑,在联想前后事件马上就明白了这是皇帝忌惮汪右林大权在握,想要除了他。
那之后就找了隐秘的地方给汪右林疗伤。
皇帝是第二天开始寻人的,却也不是很积极,这让赵阁老越发的小心翼翼了起来,就是姜秀娘入京也没敢告知。
再后来汪右林的伤势时好时坏,最后还是靠着姜秀娘之前留给汪右林保命的药丸这才稳定了下来,那是姜秀娘以防万一特意给汪右林做的,只有五颗,一直随身携带着,当真是及时雨一般,但就是这样依然昏迷不醒,等着皇帝扶植了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