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不值得她大惊小怪。
陈红不在,空调是夏星湖自己调的,比昨天的低一些。
睡到半夜,竟然觉得冷,夏星湖有点醒了,把被子掖紧了些,过了会儿,还是觉得凉,她坐起身,披衣下床,想去把温度调高一些。她眯着眼,没开灯,摸了半天却没摸到遥控器,手挥的动作大了些,遥控器啪哒一声落在地上,那头陆泊言就过来了:“怎么醒了?”
她唔了一声,声音含糊地含在嘴里:“空调。”
陆泊言几步走过来,弯腰拾起遥控器,调好了温度,看着她重新睡下,却没马上走。
昨天晚上也是俩人一起睡的,夏星湖也不欲弄那些矫情/事儿,无声往一边挪了挪,陆泊言果然掀了被子躺进来,仍然如昨夜一般,从背后松松抱着她。
他大掌好似一个暖宝宝,轻轻覆在她小腹上,非常舒服,很快又重新睡熟了。
陆泊言却盯着妻子的一点侧颜叹了口气。
第16章 鉴定报告
因着头一天跑出去做事了, 余下的两天里,夏星湖都舒舒服服待在别墅里养气血, 好容易等到身上爽利了,周末悄悄来临。
在周四前,他们这一圈一起长大的世交子女们都接到了赵容成的信儿:这周六给我家小鱼儿接风, 大伙儿都把晚上空出来。
小鱼儿就是骆冰妤,赵容成是她继兄。要说这几年骆冰妤的事, 家里虽然行动上支持,但多是对她坚持己见的无奈之举——不支持难不成真让她一个女子孤身在外靠自己艰难打拼吗?真正从事实上认同她的观点的, 却是这个继兄。
骆冰妤的母亲因意外没的时候,她已经七、八岁大, 很懂事了, 父亲骆英杰念着亡妻,很多年一直独身。球直到骆冰妤要上大学,临走前一夜, 她与父亲对坐,跟他说:“爸,我长大了, 你也守得够久了。”
妻子亡故十年多, 骆英杰怎么会没再遇到心动的人, 不过是一觉得对不住亡妻, 想守一守,二是怕孩子还未长成,怕她本该用心学习的精力消磨在与陌生人的相疑相猜中。
他拍拍女儿的肩:“爸爸会照顾好自己, 你也一样。”
终于在两年后又再婚。
骆冰妤从学校赶回来参加婚礼,见到人倒有几分意外。
原本她觉得会是个年纪与自己差不多的小娇妻,谁曾想是个比父亲还长两岁的阿姨。
楼心月出身普通人家,丧偶还带着个比她还大一岁的儿子赵容成。
继母楼心月性格温柔和顺,继兄赵容成性格舒展跳脱,跟气场强大的骆冰妤一比,不像兄妹,倒似姐弟。
大家都是成年人,不做那些无谓的事,又有心与对方交好,互相都让着,几年相处下来,倒也融洽。
赵容成原本就在骆英杰的公司里上班,因着工作努力,时常加班,寡母多次往来公司送餐点送衣裳,一来二去的就跟骆英杰看对了眼。
婚后,赵容成平白无故空降个老总爹,工作更努力了,让骆英杰老怀大慰:从教子看人品,这个后妻找得不错。
他有意提携,赵容成也是个肚子里有货的,短短五年就拿到高位,在母亲大寿上酒后吐真言,说没给她丢人,终是用实力过了后爹这一关。
要知道,骆英杰和楼心月结婚时,子女皆已成年,赵容成若是个扶不起的阿斗,骆英杰有的是办法让他远离骆家企业权力中心。
他们一圈人里,赵容成虽然是后来的,但他对骆冰妤真的关心,又肯下工夫和大家打成一片,倒成了常常起头的。
陆泊言自然也收到了消息。
周五晚上,他应酬完回来时间还早,才十点来钟。他走到主卧,见夏星湖难得的没早睡,脚步一顿:“在做什么?”
夏星湖刚放下电话,脑子里正乱,闻言淡淡看他一眼:“哦,没什么,刚跟朋友讲完电话。”
她有心事,还挺重的。
陆泊言匆匆洗了手脸,换掉沾染了烟酒味道的衬衫,坐到妻子身边:“有什么难办的事?”
眼睛会透露太多心事,夏星湖抬头,却只看他一眼就别开目光,垂了眼皮:“还好,能解决。”
陆泊言见她不欲说,也没再追问,只温声说:“有事叫我。”一步三回头地去洗漱。
夏星湖在听到浴室里传来水声后,终于嘤咛一声双手捧住脸,俯在曲起的双膝上。
黎影传来的消息是,孩子确实是陆泊言的。
“从结果上来看,陆仲天应该是孩子的亲叔叔。如果陆仲天、陆泊言没有别的兄弟的话,他们就是陆泊言的。”
黎影说这话的时候特别严肃,一改之前吊儿郎当的调调。
“星湖,你早做决断。”
从防疫卫生中心取得两个孩子的样本,混入夏星湖的画廊里,经由送货过程取得陆仲天的样本,亲子鉴定一做完,黎影就觉得密友这趟怕是不好。
但婚姻是夏星湖的,她只能提供其他帮助。
那边没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