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挡了嘴问她:“还好吧?要不咱也散了吧?”
骆冰妤挑唇,笑意冷淡:“干嘛?我还没玩够。继续。”
她是个外表火辣的美人,气质却似冰,既矛盾又和谐。赵容成到底不是她亲哥,被这一口含着酒气的冷语一激,竟然觉得胸中一热,连忙偏过头把杯中酒连着细小冰块一口饮尽,却似火上浇油,只得苦笑着往后连退数步,搁了杯子去洗了把冷水脸,缓过一阵这才精神饱满地又回来。
夏星湖还是后头才听说,自他们离开后,一群人陆续走尽,到最后只余了最要好的三五人,闹了个通宵。
陆泊言喝了不少酒,他酒量不错,到了车上也有些上头,只抚了额不说话。
夏星湖把车开起来,心下反倒有几分释然。
她本来就不是喜怒不上脸的人,现在把问题撕开了,也好,反正她那头准备工作都已经做起来了,便是一时离不了,也能先分居。
一路无话,到了家里,夏星湖实在不耐烦倒车入库,只把车往小院里一停,钥匙丢给司机让泊好,就快步往里行。
她这边先走了,陆泊言也紧紧跟上,一路跟到了卧室里,才上前拉住她胳膊,却听她嘶了一声,忙又松了手,却是改握了她手腕子,把她袖口往上褪。
夏星湖生得白皙,才刚还不觉得,现在自己低头一看,被骆冰妤抓了一把的地方竟然红了一片。
陆泊言也不必问了,想也知道是谁弄的。只是他向来厚道,不愿在背后说人不是,只亲自去寻了药油来给她搽。
说是药油,却药味极淡,反透着一股子清凉的草木清香。
夏星湖抬眼看他专心致志给自己上药的样子,心里先软了,语调平平问他:“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陆泊言说声“等会儿”,把药油盖好收拾了,才重坐到她面前来。
夏星湖这时脸上无喜无怒,只定定看住他。见他欲言又止了半晌,才说:“咱们以后,好好过日子。就咱们俩。”
这便是不说了。
夏星湖心里说不出的失望,慢慢摇了摇头:“不能够了。”
陆泊言有点急,他偏头出了口气,又转回来,神色里有几分哀求:“星湖,我只求你过得开开心心的,别的事都不要去管它,好不好?”
夏星湖忍住泪意:“孩子的事,你准备什么时候跟我坦白?”
陆泊言却是一默。
夏星湖看着他,却只看到他哀求之色更盛。
陆泊言本就生得一副温和相貌,这么一流露,看着像是失了家的大型犬似的,可怜至极。按家中老人的说法,说这是菩萨心肠的慈悲相,可是夏星湖想,他怎么就能对她这么狠?
她又问:“孩子的妈妈是谁?”
第20章 遗愿
陆泊言依旧不说话。
夏星湖的心一点点凉下去。
她拨开他轻轻扶在她双臂上的双手, 起身要走。陆泊言无法,只得一把抱住了她, 仰着头颤声说:“星湖,我……”
才说得这一句,忽然间夏星湖的手机铃声响起, 她循声望向放在门边高桌上的手包,微挣了身体要去接, 陆泊言却将她抱得更紧。
他不是真心想阻拦她接电话,只是他分明感觉到了夏星湖心里的放弃——她已经不在指望从他口里得到答案, 所以无所谓把节奏打乱,要去做别的事情了。
陆泊言也知道, 眼下最好是不要打断这个节奏, 但是夏星湖的手机一直响,一直响,断了一次, 没停两秒,接着又响。
陆泊言挨过了第一个,没挨过第二个, 只得松了人让她去接电话。心里却有点烦:这都半夜了, 这么急, 会是谁?
夏星湖看到来电显示是“妈”——这么晚了打电话找她, 肯定是有急事,她也顾不上前几天还跟文梦云不欢而散,忙接起来。才刚叫了声妈, 文梦云的声音带着哭腔传入耳朵:“星湖啊,你外公,不行了!”
夏星湖再也没心情跟陆泊言玩“你说不说”的游戏,很快收拾了东西要赶回文家。
陆泊言默默跟在身后,她也没赶。
尽管刚才她对他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但像他们这类人,就算背地里恨不得对方死,如果需要,当面也能笑得出来。
陆泊言喝了不少酒,不放心夏星湖在情绪激荡下开车,硬是拉着她等了十分钟,叫了保镖来才驱车前往。夫妻二人赶到文家,文梦云见到女儿就扑上来,抱着她哭:“星湖,快,快来见你阿公最后一面!”
她情绪激动,手失了力道,弄到了夏星湖手臂上被抓伤的地方,让她几不可见地紧了紧肌肉。
陆泊言看到了,马上上前把妻子从丈母娘的手中解救出来,护着她的手臂,跟她一起往里走,在门口停下,放了她跟在原地愣了一下的文梦云一起进去。
文老爷子已经出气多入气少,刚才趁着还有劲讲话,把律师叫过来,身后事吩咐了,这才开始见晚辈。
他此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