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代的人。这人生啊,长的是苦难,哪有什么一劳永逸的事,太多挑战呢。人要生病,要给婆婆送老,要养孩子,孩子都是钱堆出来的。哎,什么都离不开钱。说句你不爱听的,万一中年老公死了呢?”曹子惠越听越不耐烦,还被夏如雪抢白了一顿,她心里羞愤极了,就不愿再向夏如雪抱怨冯以英了。
曹子惠觉得夏如雪一直都在帮外人说话,她觉得很烦心,但又不想回家,曹子惠想的是让冯以英也火急火燎地来找自己,她干脆呆在了夏如雪家。夏如雪也想有个人做做伴说说话,也就不理论。
大年三十的那天,最后一场赶集。莫兰见曹子惠还没有回家过年,疑心他两是不是拌嘴呢!把冯以英叫了过来,问:“莫莫,曹子惠怎么还不回家过年呢?你们两是不是吵架呢?”
冯以英因想着曹子惠去夏如雪家散了心,心情好了自然就会回来的,不把这事放在心头。他冬天又忙着葡萄园的事,更不把这当回事。今日听到莫兰这么说,掏出手机拨打了曹子惠的电话,曹子惠的手机却留在了家里。莫兰想着平时曹子惠出门都会带手机的,于是更加肯定冯以英气走了曹子惠,说:“莫莫,你老实和妈说,你是不是把曹子惠气跑呢?”冯以英本想急着为自己辩白,向莫兰倒苦水说为了她的葡萄园累死累活,她却不懂得体贴自己,但转念一想他两的事没有必要向莫兰讲,因此笑着编了个谎话,眼睛往左斜了斜说:“小姨留她多住几天。”莫兰听了冯以英的话,半信半疑,想要继续追问冯以英,料他会嫌自己烦,顿了会说:“你今年可得邀曹子惠去给你的岳丈老子拜拜年啊,别老是寄个东西去就算完事,他爸爸也就只他这一个女儿,哪有不想女儿的,看这曹子惠喜欢我们乡下喜欢的都忘了她娘家。”说完,莫兰拿着篮子出门赶集去了。
却说莫兰方才见冯以英神色里有些恍惚,暗下里细细地琢磨着他两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莫兰在集市上遇到了王西,见曹子惠没有跟她一起来,问:“子惠呢?今年年尾怎么没有看见她和你一起来赶集?”莫兰对这事心里不得主意,索性说他两吵架呢。王西笑着说:“她是不是去阿雪家呢?”莫兰吃惊地说:“你怎么知道啊?”王西说她那次去邀夏如雪上镇上拿补贴,在窗外听见曹子惠的声气,有一些呜呜咽咽的。他两这事本来就给莫兰一种捕风捉影的感觉,听了这话,莫兰心里落实了,觉得他两吵了架的可能性更大。冯以英这人脾气倔强得很,如果向他证实这件事,他只会厌烦地走开。所以莫兰回到家,也就掩口不提此事。
到了初二这天。习俗讲得好:初一崽,初二郎,初三初四拜街坊。莫兰为冯以英去拜年的事,已备了两份过年礼,说:“莫莫,去给你小姨拜完年回来后,就得准备去你丈人家。”
冯以英自欠了一屁股债以来,才知辛苦钱不好赚的道理,所以开始学着过经济型的生活。他一想到两人在路上的开支,就不忍把这钱花在这上面,想给曹天成寄去过年礼。但母命难违,又恐莫兰说他不孝顺大人。想着这些,冯以英不情愿地提着礼品去了夏如雪家。
过年时,冯远程已经从外地打工回来,回来的那天正是大年三十,见曹子惠竟不回冯家去过年,心想连乞丐都晓得回家过年,曹子惠也许和冯以英吵嘴呢,在自己家的屋檐下“躲雨”。今日正和夏如雪在整理送人的东西,见冯以英跨进了中堂。夏如雪忙放下手中的礼品,先笑着接了过来说:莫莫,新年好啊。”冯以英笑着说:“你们也新年好,给你们拿了点不值钱的东西来。”冯远程也笑着说:“莫莫,我还叫曹子惠过去把你和你妈也请来这里过年呢。大家就可以过个闹热年。”冯以英听冯远程这话,话里透着嫌厌曹子惠在他家过年的意思,脸上也只得笑着问他们怎么没看见曹子惠?
夏如雪早巴巴地望着冯以英来她家,只因冯远程常暗里向她嘀咕:“大过年的,她怎么还不回去?既然做了冯以英家的人,就该守他家的规矩。”在明眼处,冯远程也不怎么待见曹子惠,脸上时不时地露出冷色,而曹子惠全然不把冯远程的冷鼻冷眼放在心上。夏如雪叹曹子惠没半点志气,要是换作她,早就受不住别人的冷眼一走了之了,但是曹子惠毕竟是她唯一的亲姨侄女,又不好当着面催她回去。所以今日看到冯以英来给她拜年,忙笑着说:“她在我屋里。”一边领着冯以英进了堂屋。
年前曹子惠在市集上买了些彩色的丝线、各色的珠子,现在正在打丝线绦子呢。听见笑声,抬起头来见是冯以英,脸上的气色马上变得阴沉了,心想着怎么不早来接我回家过年,偏这个时候来。夏如雪又忙让他在沙发上挨着曹子惠坐了,自己又往中堂里去打点礼品。冯以英感觉身上的担子重,没心思去哄使小性子的曹子惠,她想通了自然就会回家,就把莫兰要他两去给曹天成拜年的话略略地说了一遍。曹子惠还以为他是来接自己的,冷笑着说:“如果不是你妈叫你来,你还不来呢。”停了会,又哼了一声说:“你也知道我爸爸是做生意的,忙得很,不得空接待我们。他前几天还和我说他去国外过年了。”冯以英料着曹子惠还在为那事生气,念着自己的神思都快被她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