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 灯光下,他轻轻宠溺的笑声蔓延开来, 誉牵, 精神无法控制的往他靠拢。
没法不去注意他的电话了。
她皱着眉,眼底却湿亮不已的埋进他肩头,有些懊恼。
驰埙抱起她走到沙发里坐下, 把她按在胸膛抚了抚, 开口喊电话里的人。这个电话确实有点悬, 不确定是不是要推掉当初揽下的工作,之前还有点不良印象留在她那里, 驰埙一早就知道很危险。
所以,按着他誉牵儿在身边补偿。
回过神来, 焉时果然提起一口气, 问:“我没听错吧?”
驰埙:“没有。”
焉时缓缓笑了一声,抬头捏了捏眉心。
静默良久,电话的一边清晨阳光明媚, 一边雪花飘飘洒洒;一个心情无比好,一个满满的......惆怅。
对焉时来说, 这个消息, 真的很惆怅,她也一瞬就知道他什么意思。
虽然那个人依旧是她关照关心疼爱非常的人,他有什么事她还是无比牵挂,但是, 之前那阵风雨他在她这里留下的火很轻易就想起来了,被求婚的人又也是她一直惦记照顾疼爱的,别的可以,他要怎样都可以,可焉时对于他忽然求婚这个事,还是......脑海里忍不住盘旋起之前两人的......
焉时起身拉开她那边的卧室窗帘,一下子,朝霞满满的倾洒进卧室。
站了两分钟后,她才轻呼口气,想通了。
算了,她还惦记着也没用,耐不住她誉牵儿一心载在他身上啊,不然,怎么可能断断续续牵扯几年。
怎么可能,这会儿就答应他的求婚了呢。
这小子终究还是她见过的最优秀最完美的人,纵然惹她恼火过,不成熟过,可是真到了这种时候,还是不能不祝福的。
等等......焉时默默问道:“她答应你了吗?”
驰埙:“......”
焉时轻笑,低头晃了晃脚尖 ,勾了勾地上的窗帘,“那你想跟我说什么?说好的来我婚礼帮忙?怎么?想食言,想反悔?”
她话到最后几乎一字一顿,驰埙一听就觉得危险,低头看了看肩上的人,她抬眸,眨眨眼,又闭上。
驰埙低笑,凑近:“不是要救我?现在有危险了。”
誉牵蹭了蹭他的肩头,闭着眼睛真的伸手要去拿电话,驰埙把手伸远,她茫茫的抬起头来,下一秒,他偏头吻了下来。
誉牵一顿,脸颊发烫,在他助理面前可以乱来,可是在他们焉时姐面前,隔着电话她也受不了。
驰埙却按着她低喃:“补偿刚刚的,别动。”
誉牵有些头晕,可是,真的一动不动任他吻了。
焉时询问的“嗯?”了一声的时候,她才回神,分开,重新趴在他身上。
驰埙怎么可能真应付不了,虽然电话那边的人真的是他唯一不敢正面招惹的人,他连集影都不怕,但焉时,一个眼神过来,莫名的就不想去触她的逆鳞。
可能是两人半个圈子相同,和她交集多了,受照顾多了,就自然而然尊重了。
但是,应付她还是绰绰有余的。
“嗯,准备食言。”
“呵。”
驰埙低头一笑。
焉时冷笑:“想法很好,勇气可嘉。”
驰埙拍了拍怀里的人,她估计听到了,又要来拿手机,他躲开后,老老实实的对着电话喊了声姐。
焉时一秒过后,卸下端着的冷然面具,终于抓狂,不听!“我告诉你驰埙,食言你就别想我去你婚礼了。”
“你还是会来的,总不能两边都损失。”
“......”
这小子狂妄了!!
“誉牵儿呢?让她听电话!”
驰埙眯眼:“你要干什么?”
焉时:“让她悔婚。”
驰埙:“......”
电话被挂断的那一秒,焉时怀疑人生。
驰埙轻吸口气,抱着抬头困惑看他的人,进了屋。
涉及他不能割舍的东西的,谁都可以得罪的,没有什么不敢的。
十二点多,誉牵是有些困了,翻着身在床上翻滚了两道,看卧室外那条灯光澄明的通道,驰埙脱了外衣,穿着一件深黑色毛衣端一杯牛奶走过来,眼睛困得睁不开,但嘴角却弧度越来越高。
“驰埙。”
“嗯?”
“没有,睡前喊你一声。”
驰埙一笑。
她喝了热牛奶,很快裹在被子里睡着了,连他没上床都没发现。
驰埙屈膝半蹲在床边看了好一会儿,看她一张小脸透着粉色面向着他,长睫不时轻颤,轻轻挠他的心。
他凑近亲了亲她的眼睛,“晚安。”
他睡不着。
起身后披上外套又到了花园,雪还在下,驰埙在沙发坐了一会儿后,摸出烟盒和打火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