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起这个人,可每每这时候耳边似乎还能听到他叫她名字,一声又一声,压抑又沉重,直叫她心尖发颤。
门铃响起的时候,秦青才发现手中的抱枕已经让她蹂.躏得快要不成形状。
她不大想去开门,可门外的人似乎不依不饶起来。
当初一意孤行要进娱乐圈,和两位家长关系至今都还有些僵。经纪人说辞职就辞职,团队正重组,也不会没事跑来找她。
门外会是谁?
秦青看了看表,晚上九点。
都这个时间点了,她心里忽然有些毛毛的,该不会是…坏人吧?
她抱着软趴趴的抱枕,轻手轻脚地往门口走去,做了许久的心理准备,才壮起胆子往猫眼上看去——
好在门外那人并不是她想象中那种满脸横肉的凶恶长相。
秦青微微松了口气的同时,不由又烦闷起来,她捏着抱枕又是好一阵揉,门铃一阵阵地响,她烦不胜烦,猛地打开里面那扇门,狠狠瞪着手正按在门铃上那人。
见了她后,他脸上的表情瞬间由着急转为欣喜,笑得有些开怀的模样。
“你再不开门,我都快要报警了。”
秦青抿着唇不说话,仍然瞪着他。
沈墨林指节微弯,敲了敲门口那扇老式防盗门,发出清脆的响声,声音中笑意明显:“不放我进去?看来是把我那天的话听进去了。”
见他这般若无其事的态度,秦青只觉心里那点委屈之意瞬间疯狂膨胀,她沉下脸:“沈先生是已经订婚了的人,大晚上来敲我家的门,不合适吧?”
“订婚?”沈墨林看着她笑,“你打算答应我了吗?”
他忽然这样没正形起来,秦青有点生气,抬手就想关门。
“秦青!”沈墨林忙叫她。
不一样了。
秦青歪头打量了他几眼。
叫她名字的感觉,以及身上的气质都不太一样了,他面容虽仍有些憔悴,身上却再没那种沉沉的暮气,反而有种新生般的感觉。
像焕发着生机的、长出第一茬嫩叶的树。
沈墨林不知她为何看着他出神,却怕她醒过神后,又要关门,忙趁机解释:“家里人思维老式,还想玩包办婚姻那一套,趁着我生病,没经我同意就帮我订了婚,这不刚和他们闹翻,现在正无家可归呢。”
脸色白,唇色淡,确实像是大病初愈的样子。
秦青感觉心里那股郁气像是戳破了的气球一般,她咬了咬唇,声音低低的:“严重吗?好了吗?”
那晚从她家回去后,他高烧就反复起来,被助理送去医院后,检查结果显示除了高烧之外,身体指标基本正常,可就是昏迷不醒。他躺在病床上,裴忆岚还有兴致替他把婚事定下,当真是位好母亲。
这期间他自己也没多少意识,可醒来后,却隐隐约约明白了一件事——
他应该回不去了,“他”大概也回不来了。
这其中凶险处自不好对她说,可适当卖个惨却很有必要,没人比他更清楚她心有多软了。
他虚弱地笑了笑:“还行,高烧四十度,在医院待了几天,现在应该退得差不多了吧。”
话音刚落,沈墨林就听到“咔嚓”一声轻响,防盗门在他面前缓缓打开。
秦青垂着头不看他,随手一指沙发:“你先坐。”
转身从药箱里拿了体温计,递到他面前:“喏,量一下。”
沈墨林接过去的时候,微热的指尖与她相处,秦青手微颤,终于又抬头瞪他。
她明明给他预留了好长一截位置!
沈墨林朝她无声地、开怀地笑,握着体温计的手顺势往上,拉住她细嫩的手腕轻轻一扯。
“明知道我对你有企图,还敢放我进来,嗯?”
她整个人扑在他怀里,他温热的呼吸扑在耳侧,说话时,唇似乎还擦过她耳际。这个拥抱似乎和前两次都不太一样,秦青头脑发蒙,身体发僵,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挣扎着要站起来。
才刚一动,又被他扯回怀抱中,前胸重重碰在他胸膛之上,微有点疼意。
“沈墨林。”她气急了声音也是软软的,“你放开我。”
“嘶,别晃啊秦青,我头疼。”
他横臂在她腰间,明明力度不是很大,可秦青却挣扎不开,听他嚷着头疼,更是不敢用力,只好用手肘撑在他胸前,微微隔开点距离,怒目瞪他。
“你松开我,我肯定就不晃你了呀。”
沈墨林笑:“我和你说个事儿,说完就放开。诶…别动,我真头疼,和你经纪人辞职有关的。”
秦青咬了咬唇,挣扎两秒,撇了嘴,自暴自弃般道:“说吧。”
“他辞职是我一手安排的,我这边找人和他接触,许以重利,他自然知道怎么选。”沈墨林微微敛了笑意,凝眸望着她,想看看她的反应。
对付郭晓涛,不比对付柳茹,投鼠忌器,他若处理不好,怕是会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