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有一丝威胁的意味,“我劝大人,闲事莫管。我惩治我亲妹妹,是我乌戎的家事,私设刑房这样的罪名,玉珊可担不起。”
“宫里的规矩,娘子可是尚未熟悉?”他似笑非笑,“若乌婕妤不入陛下的眼,这就是你们的家事,她是死是活与陛下无关。可眼下,她在陛下跟前挂了名,又深受宠爱,哪怕她损了一根头发,恐怕陛下都要问清由来。到时候,娘子可担当的起?”
话到此处,他藏在面具下的神情已然冷峻非常,比起宗政都不差分毫。
幸而今夜他担忧宝儿受刺杀阴影,难以入眠,特地去了一趟栀兰阁。
只是眼下身份使然,即使能强行带走宝儿,却恐怕为她招来骂声。要不是此时阿政正用帝王的身份查明遇刺的事件,他又何须在这里和这个女人周旋废话,径直带走宝儿,再下令惩治这个面恶心更恶的女人就是。用神策令的身份,终归是束手束脚,没有相应的权限。
乌石兰玉珊也并非是看不清形势的人,但错过今天的机会,往后再想动手,短时间之内怕是不能了。偏偏羌兰公主入宫迫在眉睫,宝琢不死,始终是一个祸患!
她眸光阴晴不定,早知那个贱人认识了神策令之人,她必定做得更加不露声色。至少,一开始就不会想将所有的事都与她说明白,不会给她任何机会。
她心中的想法倘若让宝琢知道,必定要大笑一场:反派死于话多,剧本诚不欺我。
“多谢大人警醒。 ”她牙齿轻磨,从齿缝里吐出这句话,隐于灯光反面的面容露出森然一笑,“玉珊受教了。”
她话音落下,四五人把联合擒住的陆离放开,还有绑缚着山薇的人亦给她松了绑,没好气的推了她一下,山薇踉跄几步,被走过来的宝琢扶住。
临走前,宝琢回过头,看着乌石兰玉珊道:“大公主所说之事我已悉数知晓,事关我性命,我自己会想办法解决。”她话音一转,有些许甜腻,“若姐姐非要像今天一样将我请来,就休怪鱼死网破,让别人白看了热闹。”
她带人一走,乌石兰玉珊就摔了手边的器具,砸在地上发出“哗”的巨响。
“好好好,她既有皇帝当靠山,又勾引了神策令保驾护航。父王好利的一双眼,找到这样的人当武器!殊不知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人家一跃上龙门,就顾不得昔日的小池塘了!”她胸膛起伏,怒极笑得大为讽刺。
周遭三两错开站着的宫人俱低着头,不敢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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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策一路护着宝琢回栀兰阁,宝琢在门前站定,把山薇和小鹿都赶进去喝热茶压惊,自己则反身和他面对这面。
“你后来怎么去了那儿?”她问。
他没有答声,而是侧头眺了一眼屋宇上方,伸手拎住她的领口,一瞬间破风将人带上了屋顶。宝琢低声尖叫,瞬间失重的感觉太可怕,周遭还有冷风呜呜吹来,她脚踩到瓦片的刹那间,一下子抱住了眼前的人。
“你干什么!!”
他捏住她的下巴将头抬起来,眼眸变得深幽,那里面涌动的情绪太多,直把她看得头皮发麻,脊背微酥,才稍稍松开了手。
她轻轻地一咳,重新开口嗓子不自觉的低软下来,“你怎么喜欢把人从屋顶上带来带去,好歹先告诉我一声……”
宗策瞥了她一眼,“改天你去找死的时候,也记得知会我一句,免得无人收尸。”
宝琢一听就知道他是关心在意,心里暖洋洋的,可是话说得难听,让人一时间不知道接什么好。
“你要是成天在我身边待着,我当然会告诉你。你又不常在,现在来放什么马后炮。”她气恼时眼尾拖着一点粉红,此时轻勾着,竟有些可爱,“我也不想搭理她,又不是受虐狂,她虐我千百遍我还待她如初恋!?谁知道这人疯魔了,让我以前的婢女告诉我,她以前给我下了□□,想了解具体的情况就要去找她了解,我能不去?这就是个神经病……”说完,她暗自咬牙。
只能说乌戎的人都太实在了。崔皎是直肠子吧?她好歹还会买通婢女私底下下药呢!
乌戎的大公主看似满腹心机,偏偏对付她的时候就是这么简单粗暴!一碗□□下去一了百了!
但其实依她刚刚的所作所为,如果成功大抵也错不了。即使皇帝查出了是大公主所为,自己也已经死了,至少乌戎人达到了目的,皇帝怎么也不会知道这里面复杂的内情,怀疑她是假公主,至多是当女人争宠罢了。
乌戎不是还有一个小公主吗,乌戎王年龄不大还能继续生,死她们这两三个又算得了什么!只要大格局不被破坏,用谁的命去填去弥补都可以。这次的事未必就是乌石兰玉珊的计划。
宗策抬手抚摸她的脸颊,见她马上絮絮叨叨的模样,顿时唇角勾了勾,却又蹙起眉:“她为什么想害你?乌戎一体,她即使嫉恨你,也不该对你动手。”
宝琢垂眸想了好一会儿,抬头刚发出一个音,就被他打断了。
他很是洒脱的耸了耸肩,道:“不想说就别说,你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