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的样子,甚至有一点小小的紧张和害怕。
紧张什么,害怕什么?
宗策笑着:“给我看看。”
宝琢知道越藏着捂着越有鬼的道理,更何况眼下的情境,难道要她扑上去借着美人计转移他的注意力吗?那不是得不偿失!难得手绳引起了他的注意,她完全不想回到刚刚的局面里去。
于是她手一松,绳子坠下来,露出那串上去的一枚核桃,虽然是微雕,但看得出是信手雕的东西,不很精致。
刹那间,他蕴积在心里的那点怒火被兜头浇熄了,他甚至有点不敢相信,目光诧异地又打量了一遍那微雕核桃。
没错,正是他用阿敕的身份时,送她的礼物。
这件礼物他没花什么心思,本是想好好雕了送她的,但雕坏了。碰上她玩笑着跟阿敕讨礼,没逢年没过节,不是什么重视的日子,他就随手给了。给了之后,当然没功夫再记得这件事。
依他来想,日子又不特殊,东西也不是特别好的东西,任谁放进梳妆盒里都是要丢到一边闲置的,况且连他这个赠予者都不在意,她怎么可能精心?
没想到他郑重送的佛珠,反而比不上这随手送的小玩意儿讨她喜欢。她虽是说“换着戴戴”,但只看那警惕的模样,就知道没有她口中说的那么轻松。
这二者之间,唯一的差别就是送礼物的人的身份。
他按捺住心绪的变化,唇角仍是忍不住勾起一点笑意,眼中亦含了笑,那陡然放松的感觉,让他忽而想去逗她。他道:“这是阿敕送你的吧。”
她面色微变,皇帝果然还是察觉到了她的动态,但是究竟了解到了哪一步?
不承认那就是欺君之罪,承认了,后果是什么尚未可知。
“陛下说是就是了。”她含糊其辞。
他勾着她头发笑:我说我就是阿敕,你信不信?”
宝琢正在紧张的节骨眼上呢,哪晓得他这么不正经!但也是这份不正经让她一下子松乏下来,翻了个白眼儿,脱口而出:“我喜欢谁送的东西你就承认自己是谁,多厚的脸?”
“哦?这么说,你很喜欢他?”他倒好,选择性忽略“送的东西”四个字,优哉游哉的模样。
但宝琢要给他这句话吓死了好不好!
她哪有胆子当着皇帝的面,承认自己喜欢这个喜欢那个,又不是和闺蜜说情感话题私房话!就算这个皇帝对她没意思,男人的占有欲不是说着玩的,更何况他看着好相处,骨子里也是个霸道的性子。
于是她祭出万能法宝:“呵呵。”
宗策莫名被逗笑了。
不信就不信吧,他刚刚那一出,不过是看在她将秘密主动坦白的份上,想给她回馈。但他其实确也有料到,以这种轻描淡写的态度说出来,任凭是谁都不会相信。
他就算不把国家利益当做重中之重,也不会如此轻易的吐口。
*
难得有了一个突破性的大发现,宗策立刻就将这个发现跟弟弟说了。
宗政极其冷淡:“哦。”
宗策:“……”见对方始终保持冷淡态度不动摇,忍不住去招他了,用惋惜的调子叹气,“你也别灰心,毕竟你经验不如兄长丰富,多试炼几次,以后遇到更好的就有机会了。”
“宝儿知道兄长的经验更丰富吗?”宗政冷眼睨他。
秒杀!
宗策说不出话了,只能学宝琢“呵呵”,不过他这是被噎了话,尴尬的。
以他纵横情场多年的经验来看,女人要听见这话,通常都是要翻脸不认人的。
“阿政,你没事吧?”他继续试探。
两人之前有过一次较为严肃的试探与约定,正是因为他隐瞒了许多事,让阿政心有芥蒂。但他其实知道,弟弟始终是亲的,阿政当时比起不满于他“横刀夺爱”的举动,不如说不满于他隐瞒的态度。
所以虽然有点别扭,但他试图第一时间将这个发现告诉对方,也是希望他及早收回那份感情,不要受更多的伤害。
用这样轻松玩笑的方式,也是不想让他下不来台,减少两人之间的尴尬。
宗政定了定神,说道:“我早就知道了。”
他看着对面的兄长吃惊的神情,不复风流潇洒,反倒有一点蠢相,紧绷的下颔稍放松,周遭的气场也由冷转淡。
“第一次用阿敕的身份见她时,我就有所觉。当时以为她是对你更有好感,但后来发现她对着身份为皇帝的你的时候,也没有表现出她与另一个你在一起时那份光彩夺目。我记得你以前跟我说过,女为悦己者容,这指的除了梳妆打扮之外,还有由内而外焕发的光彩。”
那时起他就明白了,她可能喜欢阿策。
之所以还不肯放手,将自己所得告之阿策,只不过是还想给自己一个机会罢了。虽然一开始是阿策先在暗中接触她,但他知道,阿策那时是既不知道自己的真心,也不知道他的真心,以为她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能引起他们兴趣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