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拖累了你。”骆绫努力将眼泪憋回去,视死如归地说,“我宁死也不会让这个混蛋得逞的。”
骆绫将手中的火把分一只给何伯拿着,两人一起并肩站在舱门口处,殷良一时束手无策。
“绫妹妹,我也是太喜欢你,才会做出这些浑事。”殷良变脸很快,“我怎么舍得真的伤害你。听话,将火把放下,伤到你我会心疼的。”
“当我三岁小孩子呢?”骆绫嗤地一声笑,心中的悲愤和绝望都淡了。这个殷良怎么不去当戏子?简直就是个戏精。
“那要怎样,绫妹妹才肯相信我的一片真心?”殷良的手放在胸口上,作势要指着天发誓。
“你滚,我就信。”骆绫扬起白玉似的下巴,凤眼在火光中流光溢彩,耀耀生辉。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殷良被骆绫的话气的跳脚,尖声怒道, “有本事,你就让火把一直燃着。”
“火把熄灭前,我一定会先点了这艘船!”
骆绫轻蔑地一笑,如今都到这地步,她还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与船同焚就是!
“小姑娘,我家公子不过是爱慕姑娘!何必这么紧张呢?”小六子看双方僵持住,搓了搓手,厚着脸皮劝。
“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滚一边去!”骆绫朝着小六子啐了一口,嫌恶地说。
“你……”小六子气得不行,想说几句厉害的话给骆绫点颜色吧,又想到骆绫只要不死,还有可能成为他的女主子。
“公子,这么耗着不是个事儿!”小六子拉了殷良在船头上小声说,“黑山他们吃下去的药分量不足,随时都可能醒。”
“那你说怎么办?”殷良暴躁地低吼。
“要我说,她真要烧船,就让她烧……船一烧起来,她个姑娘家肯定慌了,那时候我出手将她制住,公子想怎样就怎样……”高个随从在旁边插嘴道。
殷良眼睛一亮,又黯淡下去。
“万一出事了呢?”
“出事那就是她命不好。”高个随从可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人,不以为然地说。
“你懂个屁。”殷良暴跳如雷,这高个随从是殷夫人派来保护他的,身怀武艺,却不似家生子那般了解殷良的情况。
高个随从内心不屑,面上并不显露,嘴上道,“公子总要有所抉择。”
殷良阴森恐怖的目光在场中打着转,落在骆绫身上时简直让骆绫浑身的寒毛都立起来。那根本不像是人的目光,更像是地狱里爬出的恶鬼的目光。
殷良内心挣扎,若是黑山醒了追过来,他身边就高个随从顶用,但也不一定能敌过久战沙场的黑山一队人。更何况,若是他劫走太守千金的消息传出去,殷家、黎都乃至整个墨朝,都不再有他的立足之地。他必须在那些人来得及反应之前,让骆绫成为他的女人!
突然,殷良脑中灵光一现。他的目光轻飘飘地瞥过小六子,然后朝着高个随从温和地一笑。
“你可瞧准了,一定不能让她有任何闪失。”殷良咬咬牙,对骆绫的恨意又深重了一层。这个女人,这个女人,明明身在绝境,依旧让他如在危崖。
“小的尽力而为。”高个随从不敢将话说得太满,跟了殷良几天,他已经发现,这位少爷很不对劲,说是疯子也不为过。
殷良看着火光中骆绫曼妙的身影,恨不得折断那芊芊细腰,给那双笔挺的秀腿栓上脚链,将其永远禁锢在自己的房中。
他朝着高个随从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低声吩咐了几句话。
高个随从取下腰间的□□拿在手中,和殷良相视一笑,猛地回转身,一支□□朝着那完全没有防备的小六子激射而去,紧接着的目标是殷良身边另外的几个仆从,待他们全部倒地,这才将□□对准舱门口的骆绫和何伯。
骆绫和何伯一时都有些错愕,咋回事?殷良疯了不成,居然射杀自己人。
“不好。”
骆绫很快想通其中关窍,脸瞬时惨白,拉住何伯的手,就想将他推入舱内。偏偏何伯见□□对准舱门,以为殷良要伤害骆绫,见骆绫来拉自己,忙顺势将骆绫往船舱里一推。
他这一推之力极大,直将骆绫摔进船舱深处。
“何爷爷……”骆绫急的大叫。她若是站在前面,还未必会被射杀,可换成何伯……
骆绫爬起来,冲到舱门口。何伯坚持用自己的整个身子挡在舱门口处,半步不让。骆绫只听到嗤嗤嗤好几声小箭射入身体的声音,何伯如铁塔一般,将她护在身后,手中,还稳稳拿着骆绫刚刚递给他的那只火把。
骆绫伸手要去拉何伯后退,却在他的后背上摸到一片濡湿。骆绫知道,那是何伯的血!
“小小姐,别怕!”
“这些畜生,我跟他们拼了!”
骆绫泪如雨下,一个大跨步过去将松油桶放倒,朝着殷良在的方向推过去。那松油桶滚动的过程中盖子松开,松油登时流得满船都是,以殷良脚边最多。骆绫使足力气,将手中的火把朝着殷良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