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迹,更不要说抓挠,文澈的左手根本就没有受过伤。那就可以肯定文澈和黑衣人根本就是两个人!
“啊——”随着一道惨叫声传来,陆南风与文澈所在的云梯开始剧烈震动。
陈旧的齿轮隆隆作响,陆南风与文澈所在的台阶开始猛烈地上下摇摆,陆南风逃避似得闭上了眼。巨石的摩擦声震得陆南风耳膜轰鸣,陆南风能听到巨石碰撞产生的碎石渣子迸裂出来,却没有任何碎石渣子打在她身上,随着云梯上下摇摆,忽而冷风如刀,呼啸直上,忽而尘土飞扬,直呛得人喘不过气……
“轰——”一声巨响,紧随而来的是台阶的急剧下落。激起的尘土呛得陆南风咳嗽个不停。
待陆南风睁开眼睛看清周围时,发现他们已经平稳地落在地面上了。
陆南风刚才只是心惊,身上沾满尘土,却并没有受伤,而文澈身上除了尘土之外,还散落着刚才碎石拍打留下的尘屑。
“刚才为何不挪动下位置,也不至于碎石全砸到你身上。”陆南风佯装不明就里,状似随意地开口。
其实陆南风心里清楚,文澈之所以一直不动甘受碎石击打,全是为了她不受伤。
可陆南风深知自己的命运,她是要去周国和亲的人,怎么可以与文澈有太多纠缠?!这样对文澈,对她,乃至陈国都不好!
文澈俊脸一黑,一言不发,动作利落地拍拍一身的尘土,抬腿就走,远远地把陆南风落在身后。
陆南风只得一路小跑跟上去。
文澈好像认路一样,带着陆南风七拐八拐,来到一个暗室。
整个暗室是用石块砌成,暗室的门虚掩着,淡淡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从门口可以看到斑斑血迹延伸到远处……
“那是顾六的血,他刚才被我一剑刺中,一会我们可以顺着血迹出去。”文澈终于开口,气氛稍微缓和,陆南风也舒一口气。
陆南风突然发现文澈原来是这样一个心思缜密的人,他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环环相扣,看似语气闲闲,漫不经心,但总有石破天惊的效果。
他先是诓得顾六现身,接着就引得顾六失态,从而猜出顾六的身份,接着又进一步套出顾六身后的主子流觞,虽然她并不知道流觞是谁,但是看文澈应该跟他很熟悉了。当文澈的目的达到之后,再不跟顾六啰嗦,刺伤顾六,受伤的顾六只有逃命的份,这时她和文澈就可以顺着顾六的血迹逃出地宫。
陆南风:“你是怎么知道这间暗室的,?”陆南风稳一稳心神,好奇地问。
文澈:“我刚才缠着顾六说话时,仔细观察过,只有在这个方向建暗室才能控制住无极云梯,所以刚才就凭着感觉带你过来。”
文澈说着已经迈步走进暗室,陆南风紧随其后。
陆南风:“所以你也是凭着感觉刺伤他的?”
文澈:“没错。”
陆南风:“那万一你的感觉错了,或者你没有刺中顾六,该如何……你就不怕失手?”
文澈答得漫不经心,陆南风听得心惊肉跳,感觉刚才就是一场赌博,顿时心中后怕。
文澈:“我从未失手过。”
陆南风:“……”
陆南风心中腹议:从没失手过,亏你敢说。万一失手,那岂不是连我的命也要平白无故地搭上?
陆南风跟在文澈身后直犯嘀咕,两眼恶狠狠滴盯着文澈紫色华服,如果眼睛有杀伤力,文澈的衣服早就被戳出两个窟窿……
不想文澈突然突然转身,陆南风表情尴尬地对上文澈流光潋滟的双眸,嘿嘿干笑两声,敷衍过去。
文澈面上很大气地假装没有看到陆南风的的尴尬,强忍着脸上的笑意。
连文澈自己都有点纳闷了,何时自己变得这么容易笑了?
暗室是一间不大的屋子,屋内点着牛油大蜡,闪着飘忽的光芒。室壁是青色的,上面发着粼粼的光芒。
她用手摸了一摸,冰凉而坚硬,上面雕刻着一朵金色的花,细长的花瓣旁逸斜出,绚烂非常,又好像要抓住人的咽喉般惊悚。令人称奇的是这花的花蕊竟然透着淡淡的黑色。
这花分明就是昨晚袖箭上的花!
陆南风告诉文澈后,文澈淡淡地哦了一声,似乎他早已猜到。
文澈:“这花正是生在伏龙山悬崖之上的幽昙花。这花开时与周国的瑶昙花是一样的,金花金蕊,都有延年益寿的功效。唯一不同的是幽昙花被伏龙域的天水露浸泡之后花蕊会在瞬间呈现出淡淡的黑色,继而黑色消失还变成原来的金色,但是经过浸泡的幽昙花有剧毒……而且无解。”
“当真无解?”陆南风仿佛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其实她不是没听清,只是不敢相信,无解的□□,那岂不是要置人于死地,连回旋余地都不留?
电石火花间,陆南风脑海中拼凑出几个残缺不全的画面:
参天的红枫树下,有一方石桌,石桌前坐着一个盛装华服的美貌女子和一个身着宝蓝色袍服的年轻公子,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