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这回翻墙时宋清平终于接住我了,上上回翻墙时,我们从小皇叔府里翻出来,他就没接住我,害得我一脑袋扎进雪地里。
这回他既然接住我了,我想他就是不生气了。
回去时沈林薄就不急了,不紧不慢的驱着马和我们一起走。
我问他:“你都到门口了怎么也不见一见人?又不是你们单独见,所有人都在呢。”
沈林薄温声道:“那时候若去见她,她反倒不好意思。”
“你是说怕姑娘们没上妆不好意思见人?”
“皇兄你这样说话是会被姑娘们打的。”
我不知道姑娘们想不想打我,但是现在沈林薄肯定想打我。
我又说:“你倒是事事为她考虑得很好,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懂呢。”
沈林薄直起身子,又朗声道:“我懂,我自然懂。”他又说:“皇兄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也长恨不能与陈姑娘常待在一处,也常怕陈姑娘不明白我的心思,可我不能说,也不能与她常待在一处。我们是自小一起玩闹的情分,就是现今常在一起玩闹也没人敢说些什么。可正是因为我们是自小的情分,我便更得为她考虑,不能让她难做。我不能只为了我自己的私心。”
“亏我还以为你傻呢,想不到你倒是考虑得周全,也有担当。”我摸鼻尖,“我真是没事替你操什么闲心。”
他笑:“皇兄还是孩子心性。”
“不许造次,你怎么跟皇兄说话的?”我道。
我先前说,我二弟大概是挺恨我占了太子的位置,其实我说错了。少年一腔热血全化□□意倾注在谁的身上了,哪里有闲心去恨别人?
明年六月,沈林薄也得开府,到那时他的一桩大事就解决了。不过那时候或许我就不在燕都了,到时候自家弟弟加冠开府,还要选妃娶亲,而我这个做兄长的却在天南海北,什么也不管,实在是不像话。
我又一向觉得他傻,他念书的时候不傻,其余时候看上去都挺傻的。所以我才想帮他把这件事给定下来。
方才听他这么说,我想大概我是多虑了,有这功夫操心二弟的终身大事,还不如想想怎么把宋清平给哄好呢。
这时宋清平骑在马上,一句话也不说。方才跳墙时他接了我一把,那模样分明就是不生气了,可这时候他又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也不知道来的时候他弄得那一身狼狈究竟是去哪儿了,总不能真是一时失神跑错了路,钻进树林子里叫树枝勾破了衣裳、弄乱了头发。
那他到底为什么失神呢?
我喊他:“宋清平!”
宋清平就抬头看我,然后又躲闪开目光,回了我一声“殿下”。
我佯怒道:“快走,不许走神。”
“我没……”
没等他辩驳,我便说:“你看你那眼睛里那是什么?”
他反问我:“是什么?”
我回说:“你凑过来些我给你看看。”
他不理我。
第26章 这章宋清平加冠
四月时我将文章交给宋丞相看。
沈林薄又聪明,又勤奋,所以写文章写得好。
世上固然有那种聪明到了极点,不怎么好好学都能做好事情的人,但这种人实在是很少,我自己心里很明白,我在做文章上不会是这种人。
宋丞相将我们二人的文章都看过几遍,也并不说好坏,看哪一篇都只是笑着点头。
宋丞相把那几页纸收起来:“下回我带进宫去,给陛下看看。做的都好。”
于是我与沈林薄都朝他打揖,表示多谢他这几个月的教导。
宋丞相又道:“我哪里教了你们什么?还给你们出了这样的难题——二殿下我不知道,不过太子殿下在私底下抱怨我,我知道。”
天地良心,我就是前几日做不出文章来,悄悄向宋清平抱怨了几句,我和他说话的时候就站在宋府院子里,没有想到那时候宋丞相正从不远处走过。
我还是保持着作揖的动作,没敢抬头看他:“对不住,对不住。”
“我再给二位殿下出题。后来我想,先前给你们出的题太大,你们都不知道从哪里下手。下一个月,请二位殿下专为江南贪腐做文章,不必理会水患或是北疆,专管贪腐便是,规矩还是原先的规矩。”宋丞相捋胡子,笑道,“不如我们再添一条规矩,二位殿下可在书上封侯点将,要书上哪位皇帝的大臣来办事都好。总归我们是写文章,不拘什么,只要能把事情办好就行。”
我与沈林薄再朝他一揖,最后一起向他告辞,走出书房。
沈林薄回身关上书房门,然后唤我:“皇兄?”
“怎么?”
他一张口就夸我,夸得天花乱坠:“皇兄天资聪颖,深藏不露。”
“哪里?”
我是问话,但是沈林薄以为我在谦虚,他就说:“皇兄不必谦虚,能得宋丞相一个‘好’,想来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