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那个……我们是不是太快了?其实今天听你说那番话特别突然。”
“可你答应了。”游俊朗笑着说。可这笑有些凉,语调拿捏的万分精准。让人一时恍惚,怎觉得有一种扑面而来的压迫感?这话不像调情,更像责问一般。
赫子雯的应对之策在她不想用的时候绝不会跑出来,她全无心机坦白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比较没有经验,也不知道应该怎么相处。所以我希望我们慢慢找找感觉,顺其自然比较好。”
“好。”游俊朗退回去,不再说话。
“你别生气,”赫子雯试探着握了握他的手,“我每天都给你打电话行吗?”
游俊朗脸色忽而明媚,吻了吻她细嫩的指节,“好,就这样。”
赫子雯下了车,敲了敲蒋鸿铭的车窗。蒋鸿铭想要下车却被赫子雯阻止了,“别下来了,外面冷。”
她从随身的帆布大包里取出一座沉甸甸的奖杯,“差点忘了跟你说,虽然这次没有颁到你手里,但是没有你我就不会得奖,这个给你,做个纪念。”
赫子雯学着他的样子拍了拍他的头,笑着跑开。
在候机室里,沉闷了一路的窦双双终于开口,“子雯,101大楼的事儿我查了。”
“嗯,查到什么了?”赫子雯漫不经心的问。
窦双双看着满身疲惫闭目休息的赫子雯,原本要冲口而出的话打了个回旋,拉低了语调,“不是游俊朗,是鼎盛。”
赫子雯忽然睁开眼,看着机场的天花板。那种神情也不如何惊讶,也不如何悲戚,只是眼里流波婉转,无限悲恸似的。
“这样啊,”她沉默片刻,渐渐合上发红的眼,“我知道了。”
窦双双不再说话,章婉龄却忍不住责道:“你怎么就答应了呢?不管有没有101的事儿,你好歹再想想啊!”
“章小姐,您别说了。”王特助少有的表现出这般强硬的态度。
在这群人里,他认识赫子雯最久,知道的内情最多。他看着赫子雯从默默无名到声名显赫,知道她流了多少泪流了多少汗付出了多少心血。
一个女人在感情里的坚强与脆弱、骄傲与卑微,他在赫子雯身上看得清楚准确。她痛得有多深刻,他就看得多明白。
章婉龄噘着嘴走开了,赫子雯抬眼看了看,王特助还在身边坐着,一如往常的平静。
“王特助啊。”赫子雯唤。
“赫小姐,您说。”王特助应道。
她红着眼睛说:“我太累了,那一刻,只想被爱。”
“我知道,”王特助心疼,“我跟了您这么长时间,别人不理解您,我还能不理解您吗?”
赫子雯扭过头,眼泪唰的一下落下来,“你理解,他能理解吗?”说完这句,已是变了声调,顷刻间泪如雨下掩面痛哭。悔恨、遗憾、羞愧、哀怨,都夹杂在无限凄楚的哭声里,无人知晓。
没有人再说什么了,大家一路保持着金子一样的沉默。只有偶尔的眼神交汇,证明彼此都是存在的。
下了飞机,大家各自回家。赫子雯拉住章婉龄叮嘱道:“有些事儿就别跟师父说了,让他安心就好,我过些日子就去看你们。”章婉龄好声的答应着,生怕惹她难过。
赫子雯回到公寓,琢磨着好像应该给游俊朗发条短信报个平安。边上电梯边编辑,输入了半天,最后还是发出“我到啦~”三个字,外加一个波浪号以表心情愉悦。虽然,她的愉悦早就寻觅无踪了。
赫子雯心事沉重的拉着行李箱走下电梯,密码还没按完,直觉这东西忽然来作乱了。她陡然僵直了身体,侧头一看,消防通道里闪着一点微亮的光,忽明忽暗,是点燃的香烟。
那人也好像刚瞧见她,按熄了烟推门出来,彼此一照面都是心头一沉。
陆准今天没有穿钟爱的黑色西装,一件深蓝的呢子大衣将他挺拔的身材衬的犹为高大,这般制服感的穿着显得人更年轻了。只是眼睛有些红,最近应该是辛苦了。赫子雯端详良久,决定率先打破这沉默。
“还以为你不抽烟?”她语调轻快,像极了刚认识的那时候。
陆准没有搭言,就站在那,像一尊雕像,目光深冷的看着她。
原本宽敞的走廊此刻让赫子雯觉得无比狭窄,逼仄。如果地方真那么大,那为什么此刻她觉得自己无处可躲?
赫子雯不气馁,歌里怎么唱的来着?不再去说从前,只是寒暄。此刻,就不能装作心平气和的聊聊天吗?
“对了,我得奖了。你还不知道吧?我……”
“我看到了。”陆准声音有些沙哑,他咳嗽了一下,怕她听不见似的又补充了一句,“我全都看到了。”
“那就好。”赫子雯低下头研究光洁的地面,她听到自己说:“既然这样,你也知道我现在不方便请你进去了。一切很突然……但是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我希望你是来祝福我的,现在祝福我收到了,你走吧。”
陆准不动,“我不是来祝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