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应了一声。
可好半天却睡不着。
对自己的举动,她丝毫不感到后悔。
自小就跟青松哥很熟,算是一块儿长大的。彼此了解不说,性情更是相投。
她喜欢青松哥那股子欢腾劲儿,只要见到他就很欢喜,听他说话就感到开心,看到他打腰鼓、扭秧歌或唱歌、打快板书更是兴奋。
况且,青松哥待她十分体贴。
村子里,那么多小闺女都爱围着他转,可他就是喜欢她。就凭这一点,她也得下定决心,绝不辜负青松哥待她的一片情意。
她知道娘疼她,怕她吃苦受累。
家里就她这一个闺女,娘宝贝得不行。还常常跟她说:“女人这一辈子啊,就是要吃好的穿好的,千万不能嫁错人了。”
为了给她寻个好婆家,娘是千挑万选,不光要对方人品好、工作好,还要家世好,有点底子撑着以免受穷。可她就是和青松哥对眼儿,就是愿意嫁给他。
娘说,“春梅,他家太穷了,你嫁过去就是吃苦受累的命。况且,就他爹那样的,日后指不定是个啥样呢?他柳青松人好不假,可那能当饭吃吗?还有,你再瞧瞧他娘,那个厉害劲儿,哪是个好相处的?你一进门,还不立刻把你给拿捏住了?以后有的是气受了……”
可她觉得青松哥积极、肯上进,日后大有前途。
还有青松娘,也不像娘说得那样。
婶子泼辣不假,可性子也直,有话就说,从不在肚子里弯弯绕绕的,待人也热情。还跟她说,下午去找她娘说说,好把婚事定下来。
可婶子去了,娘却闭门不见,这是在生她的气呢?
婶子回来后,跟她说:“春梅,你就安心住着。我跟你大叔商量好了,等到麦收之后,就给你俩选个日子“办一场”。咱现在还处在困难时期,可该热闹的咱还得热闹一下……”
婶子是个讲道理的,也是维护她的。
虽然她和青松去公社打了结婚证,可乡里更认可那“办一场”,觉得这才是个正理儿,也符合十里八乡的习俗。
这样的话,爹和娘那边也有面子。
也不会再因为这事儿,被人议论不是?
而柳晓静对赵春梅的大胆举动,十分钦佩。
现在可是六十年代初期啊,封建意识还很浓厚。可春梅姐却按照自己的想法痛快了一把。
当然,这种痛快也不是盲目的。
无论是站在家人的角度,还是外人的角度,青松大哥都是个最佳人选。
他身材高大,精力充肺,性格开朗,心胸豁达,还十分幽默讨喜,长得也不赖。换做哪个姑娘都喜欢这样的吧?
况且,他也喜欢春梅来着,处处都敬着她呢。
“春梅姐的眼光真不错,跟了青松大哥就等着过好日子哪!”
柳晓静也为大哥感到高兴。
在六十年代的农村,能自个儿谈个对象不亚于天方夜谭。按照乡里的习俗,大多是媒婆们趁着农闲时节上门说媒,撮合几桩姻缘,再混几顿吃喝。
而男女双方见了面,谈好了条件,下了定礼就算把事情定下来了。
接下来,就是打结婚证、举办婚礼。有些地方,甚至连“登记结婚”都给省了,结果造成了大量的“事实婚姻”。
即便到了二十一世纪,乡里还保留着这种形式。
那时,男女双方自主权虽然大了一些,可本质上还是相亲,外加上一大笔彩礼。
可现在,青松大哥却给自己找了一个好媳妇。如果从“婚姻匹配”的角度来测算,应该是一桩标标准准的“好姻缘”吧?
说实话,她对春梅姐还着实羡慕。
瞧瞧她自个儿,在后世一直未遇到个合适的,去参加婚配还差点被人骗婚,最后把小命也给弄没了。
现在变成了小禾,忍饥挨饿过苦日子不说,还要寻一门“好姻缘”。她是想找个心目中的好对象来着,可也得碰得见啊?
一提到这茬,不由得又想起了柳明亮。
他可是在“小禾”心里留下了印记的人,可他现在叫肖建晖,早已不是那个柳明亮了。
她不由得叹了口气。
心说,先好好学习吧?等考上了大学,接触得层次变了,好对象自然也就出现了。
柳晓静按下了那份心思。
可今晚想了那么多事儿,脑海中依然悄无声息。她觉得有些奇怪,系统这是咋了?升级也不能升那么久啊?这是进入休眠状态了?
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她心里是既欢喜,又有点担心。
轻而易举地摆脱了系统控制,是她梦寐以求的。可没了系统,日后咋回到后世?她可是在家里“睡着”,等着苏醒的人啊。
一想到系统程序中的那个bug,她就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按照这种设定,即便她真得寻到了一门“好姻缘”,怕也回不去了吧?
那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