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会发生什么。
不过是情之所至,顺水推舟。
克鲁克山解她连衣裙上的扣子:“穿什么裙子啊,脱了光着呗,我不嫌弃的。”
陈家蜜败得彻彻底底。
玫瑰园里几万枝含苞待放的玫瑰,静静不出声地围观两人这番理也理不清的纠缠。
末了,克鲁克山抱着陈家蜜躺在那老爷子新买的那张竹制躺椅上,身下凉席清爽,身上的陈家蜜娇柔,那老爷子每每喝了酒后感叹“快活似神仙”的歪理,于克鲁克山来说不过是此时此刻、此椅此人。
新买的椅子被这两个光溜溜的小年轻给躺了,那老爷子要是知道得气疯。
克鲁克山抚摩着陈家蜜光滑的脊背:“陈总啊,我想加工资。”
本来气氛旖旎,陈家蜜“扑哧”一声笑出来:“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得了,入职才几天就吵着要加工资了啊?”
都吃住全包了,住自己的闺房,吃陈妈的满汉全席,竟然敢嫌三千块的工资太少。
反了他了。
在陈家蜜的逼问下,克鲁克山这才承认自己加入了剁手党的行列,玫瑰园虽然地处比较偏,但他现在已经习惯每个礼拜两次去村里的超市代收点装一车包裹回来。
买买买的战利品,都在上下铺床底下的两大个收纳箱里。
一箱全部是稀奇古怪的电子产品,另一箱是陈家蜜想也想不到的各种零食。
XO酱牛肉干、五香猪肉脯、盐焗鸡翅、卤鸭珍暂且不提,竟然还有辣条,陈家蜜知道克鲁克山很能吃,却不知道他现在竟然这么会吃。
她瞪着眼睛威胁:“你要是身材走样,我就不喜欢你了!”
其实克鲁克山一点儿都没胖,反而晒黑了还精瘦了,暖房里的体力活实在是太辛苦了。
他二话没说,撕了包辣条引诱陈家蜜。
陈家蜜简直抓狂。
却到底没抵挡住辣条的诱惑。
两人刚刚战完一包辣条,准备再去拆一包的时候,那老爷子打了克鲁克山的电话:“快开电视,再过两分钟就会念到那条新闻。”
陈家蜜每天都和陈爸陈妈一起看新闻,前两天就报道了那老爷子说过的那个欧洲访问团的事情。
于是陈家蜜一直关注着,今天和克鲁克山闹了下差点忘了正事。
很快新闻主持人就报道了一条不算太简短的讯息,背景便是史基浦机场,那老爷子提过这次出访团里有海关的人,却没说对象竟然是海关总署的署长。这条新闻一分钟不到,传达了三个重要信息。
第一,署长这次不是去谈国与国合作的,而是海关和海关之间的关际合作。
其二,签署的这份协议里包括了以及两份文件。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以后双方互相进口商品,尤其是切花,从原先报关所需要的三到四天直接简化为短至一小时的直接通关手续。
陈家蜜相信无论是荷兰还是中国的花商,亦或是从事两国进出口的物流企业,恐怕都要兴奋得睡不着觉了。
克鲁克山的脸书更是在接下去的二十分钟里受到了连环轰炸,他应接不暇干脆退出软件把手机一扔,不再理睬。人人都知道亚洲尤其是中国充满了未来的商业机遇,却着实没想到机会来的那么快速而又那么迅猛,克鲁克山想知道詹姆斯·亨特拉尔现在是什么表情。
如果他能秉持合作的原则和陈家蜜友善相处,那么此刻的他已经走在了所有荷兰花商前面,牢牢把握住了两国关际合作的机遇。
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哪怕一点点的后悔。
克鲁克山可是相当期待的。
陈家蜜和他一样没安好心,难怪那老爷子说陈家蜜有政策做后台,往后只有别人来抱大腿的份。可以想见,比起一年多前她那样奋不顾身地独自一人前往阿斯米尔,受到了所有想都想不到的挫折和失落,从此往后她包括其他的花农们,在面对他国先进的花卉种植和经营技术时,除了虚心求教之外,将头一次充满平等交易的底气。
她所受到的振奋和鼓舞,非言语可以形容。
这可以说是一个相当美好的夜晚了。
趁刚才克鲁克山疲于应付各种手机消息时,陈家蜜偷偷把之前那个盆栽拿过来玩儿,这是一盆迷你红玫瑰,个头才只有陈家蜜的拇指大小,却并不显得单薄,小小的花苞微微绽放,已经可以看到一层层繁复的花瓣,可能是陈家蜜见过的最可爱的红玫瑰。
克鲁克山这才有空闲对她解释道:“一个人不买花的理由往往和另一个人选择买花的理由一样多,譬如空间太小、花太娇贵或者说单纯只是因为懒,但是如果对女性顾客来说,当一枝玫瑰只有一枝口红那么大的时候,会不会更有吸引力一点呢?”
简直奸商。
这枝玫瑰那么可爱,就连陈家蜜都觉得实在难以抗拒。
“它叫什么?”陈家蜜用手轻轻戳了戳小小的红玫瑰的花苞。
“我想了一个名字。”克鲁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