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之不得,她本就喜欢热闹,笑道:“只要你家不忙,你尽管来就是了。我娘嫌我添乱也不用我帮忙,也就剪个窗花还行。我前些日子又想了几种新花样,到时候我教你。”
“那可说好了,过几日我就去。”
有仆妇上前掀了帘子,黄姣下车与她们道了别,带着碧水和一个会些功夫的仆妇回了家。
院内几个仆妇听到动静,忙提了灯笼迎出来在前面引路,将黄姣送到院门口。
翠竹一脸焦急地等在院子门外,看见她们回来了,忙迎上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着说道:“小姐,奴婢该死,奴婢把乔乔弄丢了。”
黄姣心下一跳,顿时有些乱了方寸,“别是自己飞到哪里玩儿去了吧?”口里虽如此说,可心里却明白,那鸟爪上套着一根细链子,轻易是飞不脱的。
翠竹只怕是早前就哭过一鼻子了,眼睛都有些肿了,映在灯笼下,更显得红通通的,她回道:“今早上我喂食的时候还在的,后来我一直在屋子里做针线,便没大搭理它。不想到晌午再喂食的时候它就已经不见了。拴它的细链子却还在的。”
黄姣顾不得许多,快步走回屋内。
碧水用手点点翠竹,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翠竹也是委屈得要命,眼泪珠子啪嗒啪嗒掉得欢。碧水将她一拉,一起走进屋内。
黄姣一进屋就先冲着鸟笼子去了。那鸟笼子的门儿常年不关,如今乔乔常抓的那根横杆仍在,细链子却垂在一旁,显得空荡荡的,黄姣心下一阵难受,乔乔是黄姣诈死之时带出来的,一直便养在她的屋子里。仿佛有它陪着,她心里便得了一丝安慰一般。也不知道这小东西为何偏偏选今天离家出走,难道是知道陆池回来了,它便丢下她寻找旧主去了?
黄姣忍不住又哭起来,碧水忙递过来帕子,安慰道:“小姐先别伤心,乔乔那么聪明,寒冬腊月的,外面哪里都上着冻,又没吃没喝的,哪里有家里好?它心里都明白着呢。只怕是这些日子在屋子里呆腻了,想出去散一散,兴许一会儿子就飞回来了呢。”
黄姣带着哭腔道:“这都几个时辰了,要散心也早该散完了。”
正说着就听见外面传来鸟叫,更兼有“娇娇,娇娇”的叫声。
屋内几人心内一喜,翠竹更是跑得快,几步过去刷一下就把厚门帘掀了起来。
只见一道黑影窜了进来,直冲着黄姣而去,口中还叫着:“陆混蛋来了,陆混蛋来了。”
原先乔乔还只是“混蛋,混蛋”地叫着,后来听黄姣私下里常骂“陆混蛋”,竟也学会了这个,见了陆池也不叫“混蛋”了,直接跟黄姣一样改称“陆混蛋。”
她这一叫不要紧,黄姣本就做贼心虚,听她这一声“陆混蛋来了”吓了一跳,忙四下找地方躲藏。
一个四扇的牡丹花的屏风差点儿都被她碰倒了。
几个丫头面面相觑,不知道她们小姐这是要闹哪样儿?
碧水上前扶住她,将她扶到床塌上坐下,“小姐这是怎么了?乔乔回来了您怎么还吓成这样儿?”
黄姣这会儿也缓过儿劲儿,觉得自己有些小题大做,不免讪笑道:“我听得岔了。”又觉得自己在丫鬟们面前丢了面子,尽力挽回道:“我晚饭还没吃呢,叫她们赶紧上菜吧。”
翠竹见乔乔回来了,喜笑颜开,一听要上菜,赶紧将功补过,主动应承着去了厨下。
黄姣看她那风风火火的样子,不免觉得自己比她显得稳重多了,她笑着对碧水道:“你瞧瞧她,之前差点儿没把一双大眼睛哭瞎,这会儿可好,一眨眼地就冲出去了,也不怕被风给吹着了。你看着吧,她过后保准眼睛该疼了。”
碧水笑了笑,服侍她洗漱,说道:“她就这么个性子,心地倒是好得很。”
不一时翠竹取了饭来,主仆几个也不分贵贱,一同坐在桌前吃了,黄姣因白日才见了陆池,心里翻腾着睡不着,就把两个丫头叫上,“今日去泡回澡吧,正好爬爬山消消食。”
黄姣特意叫人把温泉池子建在山后就是为了躲人耳目。这里依着小山包,后面有庄园的高墙,等闲人都进不来。
黄姣泡在池子里,重重地出了一口气,这一日下来,身体和精神都紧绷着,感觉浑身都酸疼。乍一听乔乔丢了,险些没晕过去。好在这鸟儿知道回来,否则她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统共就这点儿念想了,总不能连这么一点都留不住。
翠竹和碧水不敢长泡,只稍微洗了洗就出来了。黄姣却靠在池子边轻轻地哼起了曲子。
外面响起脚步声,她还以为是碧水来催她,便极不情愿地从池中站起,说道:“好容易泡一回,你又来催催催。便睡得晚一会儿也没什么,最多明日咱们都睡到晌午好了。”
有人跳入水中,黄姣吓一跳,一回身便落入一人的怀抱,那人将她紧紧箍在怀中,一只手握着她的腰将她抬起与他同高。黄姣吓得差点就叫出了声,一看是陆池,顿时吓得连声儿都出不了了。
陆池一身黑衣已被池中水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