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也不在乎,又少不了一块肉,不过他还真没想到会有今天这么一出,看样子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本来以为这帮人打一会儿交个差就得了,没想到歇了一会儿又要动手, 方长庚忍无可忍,吼道:“打够了没?知道殴打朝廷命官是什么罪名?我治不了那些大人物,还治不了你们了?警告你们,适可而止!”
头顶的拳脚久久未落下来,这时不远处一道年轻男人的声音:“干什么你们!光天化日还有没有王法了!”
这些人见被发现,生怕会被抓去见官,登时呈鸟兽四散状跑开了。
方长庚松了口气,只觉得浑身疼痛,一时间竟动弹不得,刚想向来人求救,突然身上一轻,麻袋已经被拿开了,一瞬间亮光刺得方长庚眼睛都眯了起来。
“你没事吧?”仍是那道声音。
方长庚龇牙咧嘴地站起身,拍去身上的尘土,还没看清眼前人就先道了声谢:“多亏兄台及时出现,不然他们还真没完没了了。”
对方没吱声,直到方长庚眼前恢复清晰,和那人对上眼,就见对方面露惊喜,指着他兴奋地说不出话来。
方长庚也认出来了,立即笑了:“李琦?”
李琦有些不好意思,还有些愤懑和疑惑:“方大人,那些人为何要打你?”
方长庚摆摆手:“这事说来话长,还是别提了。对了,你这是来京城参加会试?”
李琦点点头:“我就住在会馆,刚才出城办了点儿事,没想到就碰上方大人……”说着他也觉得尴尬,大概是怕方长庚觉得被他看到这种事十分丢脸。
“说明咱们有缘分,我家就在这附近,不如去坐坐?”方长庚没有露出李琦以为会有的表情,相反完全没把刚才被打当一回事儿。
李琦有些为难,不是他不想去方长庚家好好谢谢当初他给的一百两银子,而是明天会试成绩就出来了,眼下太阳都快落山,他怕晚了进不了城。
方长庚知道他担心什么,十分理解他的心情,便道:“那你先回去,安心等结果就是。”
说完两人就各自分别,刚走出几步,方长庚就觉得哪里不对,忙转身叫住他:“哎,你先等等。”
他可算想起来了,今儿个填榜的时候,可不是有个叫“李琦”的人么!当时他还没觉得有什么,甚至已经把这么个人给忘了,如今被他一提醒就全记起来了。
说起来叫“李琦”的人不知凡几,不过按照榜上籍贯,就是他没错了。现在想起来,他的卷子还是自己荐上去的,这可真是冥冥中自有天意。
不过方长庚还不能先告诉他,况且这种事要等明天揭晓才最惊喜,他还是别多嘴为好。
见李琦还在等他开口,方长庚轻松地笑笑:“没事,下回再说吧。”
李琦为人正直,只是缺了一点圆滑。他知道方长庚是同考官,但不会借着这个机会问他什么,既然方长庚什么都没说,要么是他没考上不好意思扫他的兴,要么就是碍于规定不能说,他都能接受。
“那方大人慢走。”李琦有些欲言又止,还是想说那一百两银子的事,又怕方长庚觉得他想套近乎,再说眼下自己也没什么能回报人家的,光说感谢他自个儿都觉得寒碜,于是把话咽了下去,和方长庚告别。
进家门之前方长庚还有些忐忑,回想刚才自己把脸挡得挺严实的,应该看不出什么,至于身上的伤,只要小心点儿也能躲过去。
“阿爹回来了~”
方长庚一听到这奶声奶气又含糊不清的嗓音心先软了,快步走进院子,小李氏和徐清猗正陪孩子玩着,看到他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这么多天没看到你,孩子们都想死你了。”徐清猗放开怀里的小女娃,目光始终追着她歪歪扭扭的脚步,直到方长庚把她抱到怀里。
“柔柔乖不乖?有没有做坏事让你娘和奶奶不高兴?”方长庚在她白嫩嫩的脸颊上亲了一口,语气要多轻柔有多轻柔。
“没有,柔柔乖,小宇不乖。”
老二和老三天生不对付,放到一块儿就要打架,只是老三说话早,老二还只能咿咿呀呀说单字,不然家里得闹翻天了。
方长庚忍不住刮她小鼻梁:“那你可不能学你哥。”
“才,不学。”
世宇原本一个人坐在树下的毯子上玩玩具,看到父女俩一唱一和,不哭不闹,突然抓了一只蛐蛐往嘴里塞,方长庚本就关注着他那边,在几个女人的惊叫声中箭步过去,一边放下老三,一边把老二嘴里还留着一条小命的蛐蛐给抠了出来。
做完这些,方长庚脸都气绿了,指着被吓晕倒在地上的蟋蟀疾言厉色道:“这能吃吗?把你扔出去都饿不死。”
徐清猗挤开他,没好气地说:“你怎么说话呢?有你这么教孩子的?别把他吓哭了。”
方长庚自问脾气还可以,就是遇上老二这小祖宗就压不住火气,小时候那么能哭先不提,现在反倒是不哭了,但也让人没一刻能省心的。
“你看他像是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