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摆在眼前,他却有些不知所措了。
孤曜意外地看着两人,半晌才问道:“什么时候来的?”
两人都没说话,也不知道要怎么说。
孤曜微微叹了口气,问道:“都听到了?”
凌麒央老实地点点头,想要开口叫人,却不知道到底应该叫师父还是叫父亲……
孤曜明白凌麒央现在的别扭和为难,说道:“先回去吧,这里湿寒,对孩子没好处。”
凌麒央乖乖地点了头,君离玹扶着他,跟在孤曜身后,走出地牢。
直到回到王府,见孤曜要回自己的院子,凌麒央才一把抓住他的依袖,嗫嚅了半天,问道:“您和爹爹……”
孤曜实在看不得凌麒央这样纠结,说道:“去你那儿说吧。”
凌麒央点点头,三人一同去了主院,并禀退了所有下人。
坐在暖阁里,孤曜开口道:“这件事上我对不起你爹爹,也对不住你。我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喜欢你爹爹,但你爹爹才华横溢,心气又极高,堂溪家对他期望极大,所以即便喜欢,也只是默默的,我知道他不可能为我变成卿子。而他也一直把我当成兄长,从没有过半分偏念。”
“直到他入了望阳伯府,我知道我不想再等了。颜诺从入府就一直病着,倒也没便宜望阳伯,而我既然喜欢他,也自然不会让人碰他半分。后来你爹爹因为舅舅舅母离世大病一场,我趁着他的病情稍有好转,便强要了他……”孤曜脸上没有半分羞愧,似乎凌爹爹就应该是他的。
凌麒央震惊地看着孤曜,他从没想过师父会做出为种事。
“他被我吓坏了,也接受不了,毕竟他一直把我当成亲哥哥,而我对他做出这种事,在他心里根本就是有违人伦。但是他越是躲我,我就越控制不住的想得到他,想来那时的我也是年轻气盛,做是欠考虑,才会如此……总之那段时间我和颜诺闹得很僵。”孤曜无奈地叹了口气,接着道:“后来他的身体有了起色,先皇的孝期也过了,望阳伯自然要与颜诺圆房。不过我偷偷在望阳伯的晚饭里下了些催-情和至幻的药。加之我在颜诺房里点了让药效立刻发作的香,所以当日他刚抱住颜诺,就产生了幻觉,随后陷入沉睡。我将他丢到床下,塞了个枕头给他,他就做着春-梦,以为自己与颜诺圆房了。”
关于至幻的药剂,孤曜也曾经教过他,但多是用于给一些饱受病痛折磨的人服用,让他们好过一些,剂量上也很小,若大量使用,便会如同望阳伯当日那般。凌麒央深觉师父真的是恨透了望阳伯,否则不会有违医者本份,下那么重份量的药。
“所以那日与颜诺圆房的人还是我,只不过在望阳伯醒来前,我将他剥光了用被子卷了丢到床上,所以他醒来,见床上一片凌乱,加上沉睡的颜诺,便认定是圆房了。”说到这儿,孤曜不禁露出嘲讽的笑意,接着道:“不过,他穿好衣服,刚走出房门,就晕倒。想来谁那么冷的天的在地上睡了一夜,又因为催-情-药出了一身汗,都会病倒。只不过我买通了一直给望阳伯府看诊的一个大夫,让大夫照我的话告诉望阳伯,说他体质特殊,阳气纯净,不能与卿子交-合,因为卿子属于阴阳体质,阳阴气皆不纯,所以会冲撞望阳伯的身体,很容易发生脱症。”
脱症又叫马上风,说白了就是房-事猝死。凌麒央眼神复杂地看着孤曜,“您就不怕那位大夫说走嘴?”
“那个大夫虽然给望阳伯府看诊,但为人相当正直。我说我弟弟不是自愿的,请他帮忙这样说,那大夫一听便答应了。他女儿就曾经被抢去当妾,他帮不了女儿,眼看着女儿撞墙而死,所以思此及彼,自然会帮我。”孤曜笑道,想来这也是老天助他,“后来望阳伯又找我去看,我也说得一样的话。他就信以为真了。我趁给他送药时,将蛊下了进去,让他从此对阴阳体质的人提不起兴致,自然也就碰不了颜诺了。”
“我虽然做了这么多,但颜诺却恨极了我,毕竟是我强逼了他,他那么骄傲一个人,变成卿子本就无奈,又被我那样对待,怎么可能不恨?而这个时候,他有了你。算算日子,正是圆房那日,所以望阳伯觉得是老天看重他,知道他不能再碰卿子,特地给了他一个儿子,也好让他了了心思。”孤曜看着凌麒央,说道:“虽然有了你,但你爹爹对我的恨意并没有减少,反而越发深重。最后甚至用你来威胁我,让我从此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我知道他这个人说得出就做得到,所以看顾到他生产,我便离开了。一方面我也累了,另一方面,如果我继续留下,会忍不住把你们都带走。”
凌麒央红了眼睛,原来他竟是这样来的。
“其实当时我也思虑了很久,你爹爹那么恨我,若我强行带走他,你很可能保不住,我很担心因为我的关系,他也会恨上你。等你出生了,更是不能了。你爹爹是妾室,若跟我跑了,望阳伯可以告到官府,官府也会派人缉拿我们,而你也要跟着过颠沛流离的生活。我不愿看你受苦,也不愿颜诺受苦。反正望阳伯是碰不了他了,若能让他因为过得清静而少恨我一些,我也不想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