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动,只拼命点着头:“是谨儿,是谨儿......”说着那眼中都含了泪水。
卫璋不由诧异地看了卫谨一眼,思量着,想不到卫琥竟然能打听得这么多的陈年往事。
卫琥倒是觉着,外公派的这个探子实是个人才,有了他,想必那些朝臣的私密事都能了若指掌了。
卫谨许是觉得殿中总算有个亲近之人,这时才放松下来,冲着谢愈笑。谢愈看着他,满脸慈爱,若不是皇帝在边上,只怕就要拉着他不放了。
皇帝心中更是有数,抬眼看着诸人:“朕已令宫人收拾东宫,谨儿这便搬过去住。裴爱卿,自明日始,由你进宫,为谨皇孙授业。”
众人皆惊,卫璋噗通跪下:“父皇,还请三思。东宫乃太子居所......”
皇帝淡淡道:“谨儿本就住在东宫。”
卫璋绕眼一看,见谢愈依旧神色激动,裴秀老神在在,王光朝只盯着他看,卫琥,卫琥眼中似有欣喜,又有妒意。
卫璋眼中几番挣扎,终于还是沉默不言。
虽说是他设计好的,但,眼见着那座宫殿让一个小道士住进去,他心中......便涌起无限杀意。
皇孙卫谨住进东宫的事情,瞬间席卷朝野。不去管那惊涛骇浪,卫谨此刻正由宫人带着去见皇后。
来请的是皇后的大长秋,采绿。
采绿第一眼见卫谨时,便怔怔地盯了许久,末了才对安奴笑道:“可真是像啊。”
眼中却含了泪。
安奴怜悯地看了她一眼:“是啊。快过去罢,莫让皇后久等。”
皇后于这宫中,大约形同无物罢。
采绿时不时地打量卫谨。她对卫谨实是熟悉的,那是个调皮的孩子,不比他两个哥哥稳重,每每往皇后宫中来,从没个定性,一路玩耍追闹,往往要走上大半个时辰,累得伺候的宫人气喘吁吁。
而今,他一袭重色印纹衣袍,行走间步伐稳重,垂眉敛目,端正中透着贵气,单薄中有些不易察觉的畏惧。
一个人,改变如此之多,究竟是遭遇了什么,采绿想来,心都微微抽紧,仿佛被人拿手拽住。
卫谨突然停下脚步。
“殿下?”
卫谨抬起头来,略有些犹豫:“采绿,我皇祖母,可还好?”
采绿神色一恍,仿佛看见当年那个太子,急冲冲地进来,一向神采飞扬的脸上挂着担忧:“采绿,我母后如何了?”
也是这般的神色。
她定了定神:“皇后近年礼佛参禅,虽苦了些,人却还是精神的。”
卫谨点点头。
采绿想了想,又道:“近些时日,王昭仪同辛婕妤总会去坐坐。殿下的消息想来也传了出去,奴估摸着,她俩现下怕也在皇后宫中。”
卫谨终于抬步往前,他神色冷淡:“我只是去见皇祖母的。”
王昭仪同辛婕妤确实在皇后宫中,同在的还有一个刘傛华。至于其他妃嫔,并无子嗣,谁又爱凑这热闹呢。
辛婕妤实是个妙人,还特特送了件里衣来。
“虽说咱们也不缺那衣裳什么的,好歹也是个心意。这是我亲手缝制的,每年都要做上一件,原以为只能压箱底了。再往后,天热了,穿它最是清凉舒爽。”
皇后神色淡淡地令宫女收下了,王昭仪颇有些瞧不来辛婕妤的模样,遂冷哼道:“也不知到底是不是真的谨皇孙,辛婕妤这番讨好......”
辛婕妤娇笑一声:“瞧昭仪姐姐这话说的,莫非在姐姐眼里,陛下就是那糊涂人,随便找个人都能当皇孙呢。”
“你......”
座上皇后不耐道:“你们若要吵,便出去吵。”
她从前是个温柔似水的女人,现下脾气越发阴晴不定。二人俱都噤声,只拿眼神瞪着对方。
卫谨步入长秋宫中,便见殿中二妃怒目、一妃悠然,而皇后则端坐高位,脸上冷若冰霜,却带着不易察觉的焦躁。
见卫谨踏入殿内,她的脸便陡然散发出光彩来,甚至急促地站起身,就要向他走来。
卫谨赶忙上前几步,跪倒在地:“皇祖母。”
皇后几步上前搂住他:“我的谨儿......”
三妃冷眼看着皇后抱着卫谨哭成一团。饶是王昭仪、刘傛华二人知晓,这是个假皇孙,看见卫谨的那一刻仍然有些震惊于他的样貌。说来卫谨与太子一般,都有谢家的好相貌,谢皇后当年风姿出众,奴隶之身都让陛下一眼相中。此时卫谨与皇后一处,那眉眼便显得如出一辙。
辛婕妤只在旁劝:“皇后,这可是件大喜事,怎的哭成这般?快快擦干眼泪,好好坐下说话才是。”
皇后难得给了她一个好脸色,在采绿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又将卫谨的手牢牢抓在手中:“谨儿来。”
王昭仪待要说什么,皇后便对她们道:“你们先下去吧。”
王昭仪脸色微变,辛婕妤同刘傛华却都起了身。刘